第169章(1 / 2)
回到芜城的当天晚上,穷天就被凌空叫去处理阁中事务。尽管这些堆积的问题多半是因为弦玥的计划而生,但弦玥也只是略略惭愧了片刻便溜出阁去,完全没有接手的打算。暗八部既然交给了穷天,具体事务就容不得他再插手。否则穷天在阁中的权威会受到影响。底下的人遇事不知找谁决断,无端乱了办事的章法。
只不过这个时间去见辛轨似乎是晚了些。仰头看着戒备森严的白虎内城,弦玥叹了口气。【到底是有了战争的气息。频繁调动的粮草和军士为这个繁华的城市增添了一份说不出道不明的紧张。原本如同不夜城般的外城,如今除了秦阁楚馆之类的所在还有灯火,其余地方大都安静而沉寂。只有巡逻士兵手上的灯笼带出那么一丁点的桔黄光亮。内城早已四门紧闭。除非有特殊的令牌在手,任何人不得擅自通行。其实并不是我进不去,只是时至今日,我实在犯不上和这些忠心守卫城池安全的士卒们为难。何况若是我一不小心引起混乱,当真有个奸细给我混进去岂不糟糕。】犹豫再三,弦玥还是转身离去。回去之前顺道去了一趟红裳苑。连哄带骗的弄了几瓶小酒新近研制成功的好酒,打算回去跟穷天分赃。
苑里的生意依旧红火。弦玥从清姬口中得知自他离开之后,苑中一名管事和一个舞娘相继暴毙,死状极为凄惨。如今苑中的事务几乎都是她与威海处理,说起来倒是高升了。
当年的事,清姬也算知情之人。之所以对弦玥提及想必是怀疑那两人的死与他有关。弦玥心知是穷天所为,口中却将话题岔开。清姬并非青衣阁内人员,好奇心还是轻些的好。清姬也是个识趣的,见弦玥不欲多谈便只挑些无关紧要的笑话来说,总算是宾主皆欢。
时至天明时分穷天仍未回房休息。弦玥不忍他独自辛苦,正打算好歹帮他做些文书整理的工作,却收到他命人送来的一袭官衣和一幅凌霄的面具。待弦玥穿戴齐整,空九已在门外等候。
“凌相爷请这边走。”
相爷?弦玥不禁低笑出声。【我对白虎国的官服没什么研究,却不知我这个身份何时竟变成了白虎的丞相。】
空九知弦玥疑惑,凑上前来小声解释。原来聂司桑识趣的将出使功劳推到弦玥身上。辛轨便以此为名,给当时由空九扮演的凌霄封了官职。接下来有辛轨朝里朝外的帮衬;有假白虎王的刻意偏袒,凌霄的官运自然大大的亨通。升官之快,多次刷新了白虎国官场上的记录。待辛轨处理掉辛烈和辛奎之后,凌霄更是因护驾、平叛有功,受封成为白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既然穿了丞相的行头,弦玥便破例乘轿入宫。若不是还有空九不住的说些注意事项给弦玥分神,就算再不合规矩弦玥也宁可骑自己的黑小子。
白虎的朝堂同样无聊。两位皇子的势力尚未肃清,再加上如今并未露出端倪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战争阴云,更是让辛轨的王者之路愈发艰难。定睛注视着坐在空王座下方的银发男人,弦玥不禁暗中叹息。【这就是为什么我对王位不感兴趣的原因。】
“凌相随我进宫向父王请安。其余人都散了吧。”辛轨与以往相比沉稳许多的声音自朝堂上方飘了过来。弦玥规规矩矩的应了,让内侍引着直奔白虎王的寝殿而去。
进得殿来,便看到辛轨正跟扮成白虎王的熙十一现场表演父慈子孝。见弦玥到来,立即挥手摒退左右。
“熙十一见过主子。”假白虎王伏身跪倒。
“辛苦你了。”弦玥连忙将他扶起。转过头,对着辛轨微笑道:“你……好么?”
辛轨的眉头瞬间拧起,“你就只有这句话要说么?”弦玥闻言一愣,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辛轨见状脸色一沉,道:“凌相若没别的可说就
退下吧,本王如今是白虎的太子,公务繁忙得很。没时间听你废话!”冰冷淡漠的声音就像数九天的一盆雪水,砸在身上有种说不出是冷是痛的彻骨感觉。
神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弦玥转身便向外走去。
“站住!”刚走到门前,辛轨的怒喝便从身后传来。
弦玥哂然停步,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还有事吩咐么?”顺势转过身来。脸上浅浅的讥嘲无遮无挡的暴露在他眼中。
“你居然真的走?你……”一挥手,锋利的指刀在空气中划出曼妙的弧度。割断被辛轨揪住布料的同时也阻断了他的声音。
“小心些,别伤了手。”弦玥温和的开口。
捏着手中破碎的布片,辛轨的神色一连数变。
“你……算了,澜渊一直在等你。”辛轨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从暗门走出的人道。
弦玥慌忙将掌心的薄刃收起,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人苦笑道:“多谢。”
“熙十一,出去!”澜渊将下颌抵在弦玥肩窝喝道。
自方才起便一直双目望天的熙十一不动声色的开口道:“这里是白虎王的寝殿。大皇子要我这个已经病危的白虎王如何离开?”
“这……”澜渊不禁语塞。
弦玥无奈开口道:“出去的是熙十一,别跟我说你听不懂。”
“……是,主子。完事后在窗口唤属下一声。”熙十一嘿嘿一笑,维持着恭谨的口吻说道。只见他在脸上揉搓几下,取下辛鸠的面具。顺着后窗便溜了出去。
“现在没人了,你……唔!”话没说完便被热情的唇舌吞入腹内。弦玥方才的冷漠就像是封在火山口的冰层。一旦有了缝隙,灼热的岩浆就会立即喷涌而出,将一切焚烧殆尽。在逐渐激越的纠缠中,任何言语或解释都变得那么多余。澜渊的神经被一波波的火焰燎烧得干燥而脆弱,只需轻轻一弹,便会化为一地飞灰。
当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欲望之兽终于因飧足而安静下来,那犹如雪豹般侧伏在弦玥身旁的修长身躯缓缓开口道:“这就是那个什么索留下的伤疤么?”低沉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慵懒。缠绕着缕缕墨发的手臂轻抚在弦玥大腿上,些许的麻痒让弦玥忍不住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