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们好近（1 / 2）

牧九冷静自制得可怕，他很快恢复至常态，那一瞬间的异样就好像没在他脸上发生过。

他笑了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轻声安抚：“没事的，看着可怕，但伤的不重，就是一些皮外伤。”

顾宜然却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小心地往伤口上轻轻吹气，然后抬头问：“是不是很疼啊？”

牧九被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这样，对我来说不怎么疼的。”

顾宜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耳根瞬间攀上一抹红，他不自然地站起身，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但顾宜然还是很紧张，他眉头紧蹙，一脸谨慎地盯着伤口，牧九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他却看得胆战心惊，时不时抬头对着包扎的护士说：“护士小姐啊，可不可以稍微再轻一点点？”

等到终于包扎完毕，顾宜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牧九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绷带没有缠的太紧，还不算难受，他转头看向顾宜然，笑着问：“你昨天是不是有东西落在这儿忘拿了？”

顾宜然不自觉睁大眼睛，一脸迷茫：“啊？什么？”

“一个笔记本，记一些杂事的。”牧九提示。

顾宜然思索几秒，渐渐回忆起那个本子的样子，脸“蹭”的一下蹿红了。

难怪，难怪他今天给学生讲题目找不到这个草稿本！他还以为是落在家了呢！

谁知道他平时胡思乱想的时候在里面瞎写了什么啊？！

顾宜然有些紧张，战战兢兢地问：“那个，那个里面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牧九脑子里闪过本子第一页上手绘的一个太阳系简图和会议内容旁画的一个老头模样的小人，眼睛里带了点笑意，摇头道：“没有，放在我办公室了，我们去拿吗？”

“嗯，好。”

二人来到办公室，顾宜然接过本子，忽然瞥见了里间一个专供休息的小屋子。

顾宜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之前是不是说今晚要留在医院？”

“对，”牧九点点头，“伤口有点深，怕处理不当会发炎症，干脆留在医院观察。”

“明天周六，我没什么事情，那我今晚也留在这儿照顾你。”顾宜然不假思索。

嗯？牧九微微一愣。

无论是他的爷爷、牧简、还是他的那些病人，在他面前都是处于一个相对弱势的姿态，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去关心他们，保护他们。

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记了让人照顾的滋味了。

他停顿片刻，温声道：“我哪有这么脆弱，趁着现在还不晚，你先回去，我去外面给你叫车。”

“真的不行吗？”顾宜然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你要是伤口发炎，晚上突然发烧了怎么办？”

“又或者……麻醉药效过了，你半夜突然碰到了伤处，那可是很疼的！”顾宜然想起那阵摄人心魄痛意，表情都狰狞起来，好像伤的不是牧九，而是他。

牧九见他有趣，嘴尖轻轻溢出了一点笑意。

顾宜然还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他大受鼓舞，继续努力：“而且，你看啊，你伤在右臂，想拿什么东西的话最不方便了。”

他瞪大眼睛直溜溜地看向牧九，小声道：“再说了，我又不会占多大地方，是不是？”

他的眼睛在灯的映射下似乎又漏着一点光，亮晶晶的，里面是浅而易见的期待。

牧九根本无法开口拒绝，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想让顾宜然有一点点失望。

于是，他点头应允：“好，随你

。”

如果他能开心一点，从这段照顾别人的经历中找到一点成就感和幸福感，那么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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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照顾人家，结果顾宜然还是没抗住靠在善上先睡了。

他面对着沙发靠背，整个人蜷缩起来，这个季节室内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他忍不住在梦里也打了个哆嗦。

在一旁整理病人资料的牧九被这点小动静吸引了目光，他见那人已经彻底睡熟了，连忙走到内室帮他拿了一床厚厚的毯子盖上。

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感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