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1 / 2）

37.

通天柱崩断，两域之间再无隔阂。异域魔兽源源不断涌入，斩杀各界人士无数。仙界倾全族之力联合各族平定暴动，守卫此域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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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量生灵死去，姻缘谱几近粉碎。月老也不再沉溺于宴会之中，亲自掌管姻缘。

我强行自身体中剥离出一截本命红线，本就虚弱至极的身体，更加疲乏。堪比燃烧寿元的术法几乎耗空了体内全部仙力，骨头发出脆响，我硬生生忍住溢出口的呻吟，眼前一圈圈红色光晕褪去，袖子眼见的短了不少，头发也散开来，飞速生长垂落到地上。

月老目光沉痛，“小红线，你这是？”

我掌心托着那截悬于半空的红线，浅笑道：“从此以后，就让它来帮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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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你这是痴！”月老似是看出我心意已决，怒气冲冲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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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交托完毕，站在原地回手用木簪将头发卷了两三下，直到不至于垂地才停手。这番动作之后脸色愈发苍白，正要离去，突然被月白色光芒围绕，身上的衣服大了几寸刚好合适，体内仙力也正在逐渐恢复，但到底不如巅峰时刻。

“去吧，去吧，都走吧。”月老坐在姻缘镜前，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像是摆脱了**烦。

孤僻古怪，贪生怕死，耽于酒色，懒散无端。他是最差劲的月老，却是最宠我的人。

我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收回目光，迈出月老殿前，扬声道：“没办法饮酒作乐莫要怪我，那是您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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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做够了掌管姻缘的仙君，偏偏正是一身轻时，心上却空落落的。就像数年来尝试挽留身边的人，到头来，谁也没抓住。

是我带着墨虚进入仙界才会让一切不可收拾，秩序紊乱，生灵涂炭。若说人人皆是身不由己，怕是只有我私欲作祟。

昔日情义不假，更不悔。到头来只是一句该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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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或惊恐或悲痛的神色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更不提一尧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刑罚，我和他已然两清，他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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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仙君皆忙于战事或是处理各界事端，故此天宫也比平时冷清了许多。

我没有去万法堂，而是来到了帝后居所处。

听闻我来，帝后屏退仙侍，只听殿门吱呀一声阖起，我有一瞬间竟觉得看不清她的面容，好似笼在云雾之中。

我攥了攥拳头，直直跪下来，无言回视她看透一切的目光，一字一顿道：“仙界之乱、无妄海道法溃散，各界死伤无数，红线自知罪不可恕，愿化去仙力，自贬下凡，只求饶去一尧仙君雷鞭之刑。”

若是仙法尽失离开仙界，必然难逃一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哪怕如今早已无法阻止，便以死偿还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