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一处破旧的院落，院墙半塌，露出破碎的砖，透过缺口可以看到院内铺的不甚整齐的砖缝间零零散散凋着几株枯草。

与院墙风格一致的是一间小房子，房顶上随风摇摆了众多茅草。窗户是玻璃的，因为常年没有得到清洁，呈灰色。

院里放着几个破损的草筐，筐底残留着一些失了水分的植物，旁边立着一些生了锈的工具。

所有的东西都在展现主人的生活，穷困，潦草。

在几乎无光的房内，一个女孩的自由被一条带着锈迹的铁链限制于此。

女孩的衣服有撕坏的痕迹，蜷缩在角落，满眼绝望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眼眶已经干涩，流不出眼泪。

她在挣扎，却又害怕遭到更多的暴力。她心里想的全是一个在广场上叼她手中的男孩，现在却只能在一个跛脚，满身馊臭的男人手里，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

所有的美好与现在深陷沼泽对比，都让她崩溃，她快撑不住了。

杜言拍了拍叶煦涵的肩，走到叶煦涵前面，用自己的身子当了多半个叶煦涵，那是一种面对为止危险，保护的姿态。

“言哥，车轮印是重合的。”叶煦涵低着头走在后面，忽然发现细节，出声喊了杜言。

杜言猛的转过头，心里咯噔一下。

还是迟了。

没什么是面对可以救的情境，自己却没有救出那些身陷险境的人，而原因仅仅是迟了，那种颓败感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叶煦涵看到杜言转过头一言不发，捏紧拳头继续往前走。

他本能的觉得杜言现在的状态不对，上前一步拽住了杜言，“言哥！不要冲动。”

杜言受到阻力，停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叶煦涵，“不，我们必须快一点。车轮的痕迹你和我都想到最坏的情况了。我们必须马上去确认事实！”

那是叶煦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杜言，失去理智的慌乱以及，愧疚。

“言哥！我上次遇到王全是他带着我去的村子里，那段路我怀疑他特意绕了以便我不记得。”叶煦涵抬眸看了看前面的小路，“而且你看，前面的路已经是走太多碾压出来的，你怎么确定就是通向那个村子的。”

“那你说怎么办？”杜言微眯着眼，全然忘了礼貌。“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除了那个村子，还有什么？”

“是！可不记得怎么去，你要干嘛？”叶煦涵终于被这样的杜言激怒，“是他妈带对翅膀飞过去吗？”

杜言看着梗着脖子骂人的叶煦涵，停了自己的冲动，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脚下的路是人们走出来的，最后一截勉强称之为路的地面；满眼都是苍翠的树林，间或传来几声鸟叫，颇有万径人踪灭的感觉。

“我们要在这里等吗？”良久，杜言干着嗓子开了口。

“虽然很无奈，但我们，别无他法。”叶煦涵攥紧了手中杜言的衣角。

一种无力感沉沉的压在两人周围，空气都为之凝结。

叶煦涵绕到杜言前，率先进了林子，他想碰碰运气。

再没有说话声，两人蒙头走在林子里。衣服擦过植物，发出沙沙声，脚踩过堆积了很多落叶的土地，有踩碎枝叶的声音，也有腐土被重压发出的吱咕声。

怎么办，上次都没有问这个村子的名字。

我可以场外救援吗？

言哥会不会不相信我了。

那两重车轮痕迹到底怎么回事？

叶煦涵在前面慢慢走，脑子乱成一锅粥。终于他停了下来，抿嘴取出手机。

他想让他的哥哥帮忙查这个地方的人类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