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告别（1 / 1）

这边送走了顾家少爷，小衣才慢慢回过味了。他自觉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往回走的脚步都感觉轻飘飘的。干点小杂活养活自己和那些情同手足的弟弟妹妹，没准还能帮更多的人...怎么想怎么划算。

他一路走一路买东西，方才同林存墨一起搞到手的钱，全都换了衣物干粮。虽是冬末初春，到底还是不减凉意。总要保证那些孩子不被冻伤才好。若是不慎在换季之时染上风寒才是真的倒霉了...

想到这，他打了个喷嚏，又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小衣哥哥！”不远处一个女孩跑了过来，约莫六七岁的样子。她本是笑着的，看着小衣打了个喷嚏，欢快瞬间被担忧替代。

“哥哥，你受凉了？”女孩已经跑了过来，踮着脚掰着小衣的脸使劲看。此时从不远处的拐角又钻出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小娃娃，一口一个小衣哥哥全都凑了过来。

这些孩子，大多是些被抛弃的无家可归之人。有的是他自己发现的，有的是和林存墨一同抱回来的。他们虽是自己都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可总也抵不住这些孩子无辜的眼神和心底的善念。于是一个两个逐渐凑成了一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我身体好着呢，受什么凉？”小衣捏了捏小女娃的脸蛋。“看看哥哥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孩子们一看到吃的穿的，眼睛都直发光，高兴的欢呼起来。小衣一边用眼神示意孩子们不要太大声，一边又应着孩子们的呼声，众人一起向一条破败小巷的深处走去。

小巷最里面是他和孩子们的聚集地。毕竟年龄小的孩子在外面乱逛太容易受到伤害。他平常便只叫孩子们在此处等着，自己想方法填饱大家的肚子。

其实总是填不饱的。对于他们来说，能有口吃的来维持呼吸就已经很好了。

孩子们坐在地上围城一圈，把刚买来的东西围在里面眼巴巴看着。小衣起身，按每个孩子的份量把东西分给他们，而后自己也插空坐下。方才的小女娃就坐在他旁边。

小衣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哥哥...以后可能会很久回来一次，但大家的吃食就都能保证啦！”本来欢欢喜喜的捧着东西的孩子们一听这话都不乐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嘴里的干粮也忘了咽。

“哥哥找到了事儿做，以后光明正大挣钱养活你们！”说完，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楚楚，你能帮我照顾好大家吗？”

话音没等落，人堆儿里一个小小的娃娃哭了起来。“我不要哥哥走...宁愿挨饿也不要哥哥走...”

受这一声感染，旁边也渐渐有抽泣声。眼瞅着孩子们就要哭成一团，女孩却开口了：

“能。”

女孩哭了，却没闹。

孩子们不懂得压抑情绪。饶是楚楚懂事，一众孩子还是瞬间用哭声盖过了饥饿感。而楚楚也憋不住了，合着声音一同哭了起来。

“嘘嘘嘘！哭什么！熊孩子。”小衣嘴上说的凶，其实语气反而柔软，动作上更是温柔。一个一个安慰，一个一个擦去眼泪，孩子们扯着他的手瘪着嘴缩成一团又一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