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颊边的酒窝微涩,他看着她,认真道:“尽阿瑶之谋,听姑娘之命。”
蓝浔负手上前,一步一问。
“招待女客的通常是果酒,不说才三杯,便是一壶也不一定有这么强的后劲。所以,我的酒不是一般的果酒?”
“是。”
“这条路我大概走了两刻钟,席间已然酒过三巡,宾客压根不会注意到有谁离场,你便是这时候出来的?”
“是。”
“你猜到我会找借口出来,但是你怎么确认我会走上这条路,并且走到这里?”
“这条楼廊距离斗妍厅最近,若想散酒,谁都不会舍近求远。以姑娘的聪慧迟早会发现端倪,既生端倪,必有所谋。可敌在暗,我在明,最好的办法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两人之间不过寸里,蓝浔背对着烛光,身后是万家灯火,面上是欺霜胜雪。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清清淡淡。
“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
盛世婚礼在前,此乃天时。醒酒漫步于后,此乃地利。
就算知道有蹊跷,她的好奇心与自信也会支撑着她将此事探寻到底。
不过短短几次交谈便知悉了她的性子,算尽了人心。
只要她对情爱一事抱有憧憬幻想,这般的柔丽月色,这般的煞费苦心,醉意催动情绪,怎能不动心?
金光瑶解释道:“本是不想这般唐突,可要见姑娘一面实在不易,错过了今日,不知姑娘何时才会出姑苏。”
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四角相叠的红锦帕,展开,是一对龙凤呈祥的美玉。
“不知这玉,姑娘愿不愿意拾?”
玉色纯粹,碧光清透,可惜了。
“我欣赏阿瑶这块美玉,却也仅限欣赏。”
像是在说人,又像是在说玉。
她双手叠加于腰间,微微欠身,第一次行了尘世间女儿家的礼,以表正式尊重之意。
“阿瑶的玉,与我没缘分。”
就像他的道,与她也没缘分。她欣赏,但不代表认同。
真心求娶吗?自是真心。
出于喜欢吗?倒是未必。
酒劲上头,蓝浔脚步虚浮,眼前晃着双重影,一个踉跄,朝前摔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落入了一个怀抱。
单薄却不失温暖,潆着莲香的清幽。
蓝浔顺势攀上,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肩膀,软声道:“江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