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他前脚刚踏进来,后脚任昱川就跟着挤进了办公室,还捎带关上了门。
金属防盗门合上的声响让项磬有些慌乱,他快步走到自己办公的座位上,坐着强装镇定地收拾着东西,一点也找不出开始那阵恼火且咄咄逼人的模样。
忽然颈间一阵呼吸撒来,过高的体温覆在了项磬的背上,腰间环这一只手,几乎要把他和着椅子都拥入怀里。
任昱川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低沉,他轻轻唤着一直想叫的名字,“项磬。”
“嗯。”项磬没有动,声音还有些不稳,两个人没什么过多交集的这一个月里竟是谁也不好过,彼此相互思念却又相互折磨着,他再开口,“我在。”
“我很想你。”任昱川先是深呼吸了一下,沉稳的木质香混着自己清冽的水调香进了鼻间,他继而用轻微地气音诉说着,轻微到再轻一些,就会碰碎它似的,“这一个月我很想你,比在法国更想。”
“嗯。”项磬梗着脖子,声音都带着颤音,他的心此时如鼓擂一般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他甚至开始讨厌起这个缩起头来当鸵鸟的自己,因为他无法逃避这样的自己。眼睫轻轻颤抖着,他刚想张口侧颈间却传来一阵有些扎人的触感。
任昱川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侧着头像只大型宠物一般在他颈间蹭着,最后他小声问道,更像是不敢要回答的低喃,“你也是吗?”
“……”项磬只感觉这几年被压抑住的情绪又像火山口上爆发的岩浆一样重新从他心口里喷薄而出,他根本就忘不了,也根本释怀不了。
一个人如果从黑暗中看见光,那他再也不会忘记那天所看到的风景。
任昱川就是他的光,纵使他有万般好与不好,他最后终究还是他,还是自己的光。可以让自己沉寂的心再次猛烈跳动,让自己平静的情绪再次翩跹起舞。
再次遇见他,却依旧什么抵抗都是徒劳,到头来甘愿丢盔卸甲与他一起沉沦。
“我也是。”
身后的人显然没想到这个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也没奢求一个回答。颈间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任昱川没做其他动作反而是直接松开了项磬,直起了身子看着坐在座椅上从脸红到了耳朵尖的人。
“你,你说什么?”任昱川的声音都在抖,他抑制住自己尽量让字一个一个蹦出来,他甚至像个刚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小孩一样,说话都磕磕巴巴。
项磬这时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他,轻轻捧住了任昱川的脸,“我也想你,任昱川。”
话音刚落,他便跌进了一个用力的怀抱,用力到把他抱得生疼,项磬抬起手想让那人松开一些,却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料有些湿润。
项磬愣住了,从小到大,任昱川小时候被打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时候都没哭过。
在他的印象里,任昱川就哭过两次。
一次是自己跟他说让他出国,一次就是现在。
项磬有些艰难地从怀里抬起手,却只能堪堪拍到任昱川的腰,他轻轻的排了排,“要……呼吸不过来了。”
那人立刻吸了吸鼻子,从他肩膀上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却对他笑如朝阳一般,说话还带着鼻音,“对不起,哥。我太用力了。”
“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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