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项磬妈妈没有撑太久，最后躺在病床上走了。那天任杭又回了家，把项磬接了出去。

妈妈的葬礼上没什么人。一只手数得过来，项磬，任杭和邻居家的奶奶。整个过程简直不能再简单，项磬妈妈死前还特意叮嘱要埋在公墓。

项磬眼泪留了几滴就被风吹干了，痕迹留在脸上被风吹的疼，他其实是想哭的，但是潜意识里总是被妈妈说过有一天要走，他又没那么能哭出来了。

任杭就把项磬放在了家门口，就说要赶去公司，他一进门就看见任昱川蹲在玄关，看见自己立刻跳了起来，走进看见项磬红了的眼眶小声问道，“哥哥哭了吗。”

“没有，风吹的。”

任昱川抬起小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嘴里念到，“没事没事，给你摸摸就不疼啦。”

项磬这才感觉到一阵鼻酸，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流到了任昱川的手上，小孩儿直接急了，一把抱住项磬，“抱抱不哭了。”

项磬把脸埋在任昱川的肩上，把他的衣服都洇湿了一小块儿地方，他嘴里喃喃道，“妈妈，没了……”

任昱川呆愣了一下，他对妈妈这个概念一向不是很清楚，阿姨不跟他说，爸爸也没跟他说过，他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对他来说有没有妈妈都是一样的。

他学着阿姨哄自己睡觉轻轻拍自己的频率同样拍着项磬的背，

“没关系，你还有我呀，你还有姨姨，还有爸爸。”

“嗯。”

从那之后，每当任昱川在外面受了欺负，项磬总是第一个冲出去出头的。

就比如对面街的小虎。

任杭没给两兄弟住在富人区那边的别墅，任昱川四五岁的时候就让阿姨带着俩兄弟住在了市区里的小区。

平时任杭工作忙也不怎么回这个家，全靠阿姨照顾着。小区的楼盘开了有好几年了，总有几个同等年纪的一起玩，任昱川本身好动，总想跟楼下的小朋友们一起玩。

有天傍晚，天都要快黑透了，项磬看着任昱川还没回家，从书里面抬起头准备出去找人。才走到半路就看到任昱川低着头朝家里走过来，项磬快步走过去抬起他的头，发现任昱川的脸上还有些青肿。

他怒气冲冲地牵着任昱川走到了小朋友们聚一起的地方，把他护在身后朝人群里喊了一声，“谁欺负我弟弟了？”

项磬仗着比同龄人较高的身高，成功让一群小孩儿成功散开，让出了一条“小路”。路尽头站着一个脸上也有一点青肿的小孩儿，一脸怒气。

小孩儿站了起来，跟项磬差不多高，但是比他胖了不少，一脸怒气地说，“这是你弟弟？”

“是我弟弟怎么了？”项磬站在任昱川面前护着他。

小虎没说话，直接朝项磬撞过来，两个人很快打成了一团，紧接着变成了三个人打成了一团。

最后是别人家的家长来这接孩子回去才把三人扯开。

于是本来是一个人鼻青脸肿回家，变成了两个人鼻青脸肿回家。

被阿姨不轻不重地说了一顿之后，任昱川看着项磬那张脸很久，再也没让项磬在别人面前动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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