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留下（2 / 2）

女子从古至今二嫁都很难，而且女子本就比男子麻烦的多，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外出，更不能与男子接触。

他被那疯婆子一打，脑中竟然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一些原主的记忆，虽然只是一些片段，并不完全，却足以告诉她女人多不方便，虽然原主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子。

但他拿放妻书回了沈家，肯定会行动受限制，每日与一群内宅妇人喝茶赏花、琴棋书画，他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这些。

他要去查明当年之事，留在这里才是最好。

高北祁很意外，他从未打算放沈棠走，只要他不放，人就走不了。

但如今沈棠说留下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如今留下是为了什么？

高北祁这会琢磨不透眼前之人的想法，他懒懒的掀开眼皮，随口一问：“我很好奇夫人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昨日夫人还避我如蛇蝎，夫人难道不嫌弃我体弱多病、身有残疾了？”

“没听见老头说的，现在咱们一样了，谁也别嫌弃谁。”沈棠一脸认真。

高北祁唇边荡漾开一抹笑：“夫人可想好了？离开就能和你心心念念的相公子在一起，留在这儿？我可是指不定哪一天就撒手人寰，让夫人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而且我护不了夫人，更无权无势只是一个空有名号侯爷，这样夫人也不走？”

高北祁将自己说得一文不值。

相公子？沈棠努力的想了想这人是谁，只想起来青碧的那一番话：“我与他本就没有可能，我离开也并无变化，从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又接着：“你不用护我，我可以自己护着我自己。你如今就算赶我，我也不会走。”他相信，高北祁绝那样不堪。

“好，既然如此，那为夫也无话可说。哎……”高北祁突然叹气：“有些难办了。”

沈棠不明所以，问：“你叹什么气？”

“夫人如今这情况，明日的三朝回门，怕是回不去了。若是回去了，岳父大人看了，怕是看到了会以为夫虐待你呢。”

听他这么一说，沈棠想起来，女子婚嫁好像是有一个三朝回门，要与丈夫一同回娘家，若是不回，难免落人诟病。

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是回不去了，让高北祁一人去？应该可以吧？反正他还不熟悉沈府的一切，不去还可避免麻烦。

他当年……和文殊成亲时，第三天便接到急令去打仗，文殊是和旗弟回的皇宫。

他欠得太多了。

沈棠思绪百转千回，看着闭目养神的高北祁开口：“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莫不是夫人想让为夫一人去沈府？”高北祁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沈棠吊儿郎当瘫在床上：“就看你愿不愿意，我肯定是去不了。”

“朝国从未有夫妻一双人，一人回门的先例，更何况是男子。”高北祁言语里拒绝的意思很明确，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为夫想起来了，倒是有一个，当年的兰殊长公主一人回门，长公主是没有嫁对人，为夫这是没有娶对人？”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高北祁抬眼看沈棠，只见她一脸黯然神伤：“长公主确实没有嫁对人……那人三朝回门不在……生子之时不在……丧子之时，家中遭变故时也不在，他满目建功立业留名青史，心中何曾放下妻儿，这样的人并非良人……确实没有嫁对人……确实……她当年就不该嫁给他。”

“看来夫人挺清楚当年的大将军王的故事。”高北祁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他的夫人似乎不简单。

“夫人对柳云旌的故事如此动情？都要落泪了？”

听到他直呼这个已经被列为禁忌的名字，沈棠收了那些伤感的情绪，凝视着他：“你不怕被有心之人听去？这个人可是大忌。”

“夫人不怕为夫怕什么？何况这大忌朝国有许许多多，这些只不过是上位者做的亏心事罢了，如此防民之口，总有一日川壅而溃啊。”高北祁低头把玩腰间的玉佩，轻描淡写的说着别人惶恐的话。

沈棠慢慢的品着这番话，总感觉意有所指。

高北祁又开口：“夫人的嫁妆里有一把枪，若是真如外面的传言所说，那把枪的名字叫蛟龙出海，他以前的主人正是柳云旌。”

“你相信他当年通敌叛国吗？”沈棠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与其他人不同。

“夫人这个问题……”高北祁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好笑，他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但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片刻之后，他抬头与柳云旌四目相对，神色严肃，眼底一片霜雪：“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当年之事早已过去，是真是假，世人早已不在乎，就算是假的又如何？他已经死了。”

沈棠不明白高北祁的意思，只听他接着说：“夫人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今上可是十分恨他呢，听见了轻则割舌头的，重则满门抄斩，夫人好好休息，明日还准备和为夫一起回门呢。”

“哦……好。”沈棠呆呆应了，突然，他想起高北祁最后一句话……嗯？！回门？！他这副样子是怎么回去？！

“我要怎么回去？！”他反应过来冲着被推走的高北祁大喊，可惜人已经从转角消失，沈棠只好靠在床上发呆。

闭眼努力的搜寻脑中恢复的一些原主记忆，了解如今这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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