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厉止凌还没回到东宫就发病了。他浑身冷得颤抖，牙齿紧紧咬着却还是止不住地发出磕在一起的声音。他走到宫墙脚下，就开始狂吐不止，冰冷地汤汁吐出来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

巡视的金吾卫远远地就看到了这边的景象。金吾卫领头徐丰臣让其他人继续巡逻，他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厉止凌和茴音的身边。

徐丰臣对着厉止凌快速行礼，问茴音：“殿下怎么了。”

说话间，厉止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身子软软地就要倒下。茴音连忙扶着厉止凌，她双眼通红，哽咽着说：“麻烦徐领头将太子送回东宫。”

徐丰臣点头说好，他与白家有位后辈关系甚好，对这位病弱的小太子也很是关心。

在茴音的帮忙之下，徐丰臣轻柔地背起接近昏迷的厉止凌。厉止凌地左手紧紧地拽着茴音的衣袖，他的脸上已经惨白，冷汗爬满了额头。

“姑姑...”厉止凌有气无力地说：“可不可以......让父皇来看看孤？”

茴音鼻子一酸，眼泪滚下来。她松开厉止凌的手，点头说好，然后对着徐丰臣说：“麻烦徐领头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徐丰臣说好，背着厉止凌稳稳地朝东宫快速走去。

茴音吸了口气，提起裙角朝太医院跑去，还好路上碰到了一个闲散的宫奴，就嘱咐她去叫太医去东宫：“一定要冯太医！”茴音强调。

那宫娥看着机灵，认真听了后马上就朝太医院跑去。而茴音则快速转身朝乘明殿跑去。

厉惠文帝到东宫时冯太医正在吩咐嘉庆等人熬药。厉惠文帝的额角有些斑白，眼尾也长出了些许纹路。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骨，坐到椅子上，问冯太医：“太子怎么样了？”

冯太医作揖，苍老的脸上流露出真情实感的心疼，摇了摇头说：“殿下此次真的是太任性了！好在那冰凉的汤汁已经全部吐了出来，现在只是有些高热不退，但无大碍，等到晚间就差不多好了。只是脾胃受了不小的损伤，经此之后，更要好好调理，再也容不得什么差错了！”

厉惠文帝的手搭在桌上，轻微地颤抖着。他吸了口气，起身，压住满眼的疲惫和焦虑。大袖一挥，对安盛说：“带朕去看看太子。”

说是要安盛带，但他自己已经疾步走到了床前。厉止凌的身上盖着好几层厚厚的被褥，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燥热的气息。躺在床榻之上的小孩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着，他满脸苍白，双唇毫无血色，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

小孩似是睡得不安稳，小小的身子扭来扭去，脑袋也在枕上移来晃去。厉惠文帝凑得近些，想要摸一摸小孩的脸，却听到小孩不安地嘟囔：“父皇......父皇......今日可来......看止儿......止儿难受......”

饶是厉惠文帝，听到小孩子昏迷之中却依然没有放下的心事也忍不住酸了鼻子。

厉惠文帝在床畔坐下，茴音拿着浸过冷水的脸帕进来，厉惠文帝自然地伸手去接。

厉惠文帝用脸帕轻柔地将厉止凌脸上的汗水拭去。看着小孩没有生气的脸庞他不禁有些怔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这样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嘴角还扬着笑容，仿佛春风仿佛明月。然后在自己的怀里永远地安睡了。

脸帕停在厉止凌的眼尾，无助地颤抖着。厉惠文帝心内有无限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