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淡紫色的衣服也很好看,衬得启伽格外白皙灵动。
簌簌笑道:“姑姑可算是愿意向我舅舅示好了!”
对着镜子照了许久,启伽眼睛都模糊了。她很少穿得这样精致,第一次是为了“谋害”嬴政,第二次是为了向他示好。
若不是为了给左芦回信,她才不愿见那仗势欺人的狗男人!
簌簌不解:“姑姑,为什么不让人请舅舅来咱们宫里过夜呢别的妃子都巴不得舅舅留在她们宫里睡。”
启伽尴尬一笑:“唉,簌簌,你别问了。”示好而已,过什么夜?她自己去正殿看望秦王,不出半个时辰秦王就会嫌她碍事,追她回来。
秦王也不傻,偏不遂她愿。宣了她进殿,便头也没抬,问道:“为了你那小奴才的信,来求寡人啦?”语气还是平和,于启伽听来却甚是得意。
“左芦不是奴才!”她想起自己有求于他,立马放软了声调,格外矫揉造作,道:“大~王~英~明。”不同于她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奉承,这样阴阳怪气的司马启伽,秦王顿觉她可爱。
他合上书简,示意宫人们都出去。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秦王悠然自得,道:“寡人给你这个机会。今日的事寡人都做完了,现在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给你讨好寡人。”
启伽心里翻江倒海,直想把他拍到墙上去!这狗男人,除了心胸狭隘、好告黑状,还没皮没脸。
“大王,我给您捶背吧”
“好啊。正好寡人背酸得厉害,好好捶,捶得寡人不舒服了,寡人就让蒙恬把你的小奴才丢进山里喂狼。”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想下狠手,疼得他不敢再使唤她。
启伽心里恨恨地,提着裙边,迈小碎步走到他身后跪坐下,她笨手笨脚给他捶背,在他身后悄悄翻了无数个白眼。
“重了些,你要弑夫么”
“唉,你没吃饭是不是?你在寡人膳房摔盘子的力气去哪儿了?”
“下面,上面,上面!”
“左边儿!那是右边儿……你不分左右的”
……
启伽没忍得下去,一拳头砸在他肩上,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她微微嘟着嘴,脸憋得通红。
秦王吃痛抖了一下,问她:“你还想不想回信了?”半天没动静,转过身去,发现她气鼓鼓地看着地板,眼眶里泪水都包满了。
一种不安和歉疚涌上心头。秦王轻扯启伽的衣袖,略带羞涩地问:“你……怎么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秦王身体前倾,杵在启伽耳畔,又问了句:“怎么了?说话。”
她身上散出淡淡的香气,甘郁诱人。热气喷在她的耳根和脖子上,痒痒的,很不舒服。她小声嘀咕一句什么,并没有被听清。
秦王又在她耳畔说:“大点声,我听不见。”
她突然转过头来,只差那么一点点,秦王的唇,就要吻上她的额头。很自然地,她向后挪了挪身子,可是小脸红透,耳根子也红了。秦王亦然。
启伽低下头,避免与秦王的目光直视。她说:“我累了,手酸!”
“哦,那……歇会儿吧!”他心慌得很,为了掩饰这种心慌,他又随手捡起一卷趁手的书简,故作漠然地对启伽说,“你出去转转,我看会儿书……别走远,有事我让人叫你。”随后他立马翻阅书简,直至启伽离开,才又抬起头来。
这好几次都近距离接触,他早深深意识到,司马启伽再不是那个由他抱在膝盖上看蝴蝶的小丫头了。她长大成人,有了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美好。再这样下去,秦王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几时。
可是,他还没有原谅她。她的心还在赵国,还在另一个人身上,总之不在秦宫,不在秦王怀中。
天真冷啊!启伽倒吸一口凉气,想起那天同样也是这样冷,不过是在春寒。她带着阿思和姣姣,怀抱着枫团,从赵嘉的后门走进去,成了他的妾室。那时,她想的是,此生与政哥哥,再无缘相见了吧?
来秦宫的这些日子,她听过宫人嘴碎说起当初求娶长定之事,不过人多嘴杂,又有几句可信她听到的版本太多,不知该信哪一个。
她见秦王待长定并没有很上心,甚至形同陌路,她也质疑过所听谣言的真实性,她还天真地设想过,若谣言都是事实,她岂不是错怪了秦王,也连累了长定。然秦王待她比待长定还更加苛刻,甚至下毒害过她,相比起她,长定很幸福。
她推理出的事实真相是:秦王当初真心爱过她,后来不爱了。秦王也真心爱过长定,大费周章得到之后,也不爱了。
君心若此,本就凉薄。
到了晚膳时,她才回到秦王宫中。
他看书累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练了练剑术,见启伽来了,他把剑摆放好,很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看了看启伽,眼神复杂古怪,道不清是温柔,还是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