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1 / 2）

我不是一个好人，或者说我是一个小人。

挑拨离间、弄虚作假、栽赃陷害我什么都会，仁义道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我一个也不懂。

我的爹是村子有名的二愣子，我没有妈。听“他妈……，他妈……”次数多了，某天我灵光一现，抓了一把路边石头，一边扔，一边喊：“去他妈的！去他妈的！”

在混社会前，这一惯成为我的口头禅。但自从当了大哥，底下小弟都跟着说后，我就不愿意说了，因为这不仅让我感觉非常没有特色，而且没有人说“他妈……”，回应起来都没有味道。

我爹大名叫林汉吉，我和村里人都喊他二汉子，不是因为他二，而是因为他还有个大哥。这个大哥据说离村后发达了，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

二汉子和村子里的单身流浪汉一样不受人待见，唯一不同是他结过婚。据说他媳妇是被他那强势的妈骗来的，等他妈一死，媳妇就跑了。那时还没有我。

这样我的来历也成了迷。听他们嘴碎，我是被二汉子捡来的，但二汉子说我是他生的。我虽然倾向相信第一种说法，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只有二汉子一个亲人，所以我也不太关心。

我初中前，一直瘦巴巴的，长得矮，力气也小。二汉子没有正经工作，但每天朝五晚九，村里人随叫随到，负责各种出力不讨好的力气活。

报酬是每次会带回蛀虫的米和烂歪歪的蔬菜。家里的主要口粮是我在院子里开了几块菜地，种了红薯和土豆。

我初中后，去了镇上，加入了如日中天的虎狼帮，每天跟着大哥走街串巷，打劫打架，勉强吃饱了饭。然后我个头开始猛窜。

我初三放学回家，参加了二汉子的葬礼。是早上给村里人挑粪，一头扎进了粪池里。

我唯一一个亲人没了。

这样我就成了一个有救济金的孤儿。

隔了八辈亲的邻居大妈成了我的监护人。

于是二汉子留下来的老宅被捣鼓成了他们儿子的新房，救济金我连影都没见。

在秋高气爽的一天，我扛着锄头在他们家的木门上刨了几个大坑，明目张胆地表示着我不太高兴。

于是我拿到了三千块钱。屯里村——这个二汉子待了一辈子的村子，我再也没回去过。

初三毕业我正式加入了当地的第二大帮派，虎狼帮。成年那天，我成了帮里的三把手。

过了半年第一大帮派青龙帮老大进去了，我们一跃成了第一大帮。

又过了半年，我们帮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也进去了，两人挨了枪子，我成了第一帮的老大。

底下人都推我主持大局，可我不想干。我走了，不知道帮派散没散。

这个时候，我又无处可去了，或者说我没哪想去。

我常常在大街上游荡，坐在马路牙子上抽根烟，一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