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度甜（1 / 2）

卫染悟不出来。</p>

她只觉得某人说话说一半这种行为实在是不怎么道德, 很让人难受。</p>

就在她忍不住要主动开口问的时候, 前面韩冶回过头来, 略显兴奋地问她：“卫染，上次那道题的答案我做出来了, 需要我给你讲吗？”</p>

卫染呆了片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p>

韩冶指的是数学竞赛资料上的一道难题，他之前曾经问过卫染，卫染当时也没有做出来。现在韩冶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一大片解题过程, 看来的确很复杂。</p>

卫染最近也没有太多时间研究, 本来是打算把这道题留到以后再想，但既然韩冶这么热情地主动想和她分享答案，她当然也就不好拒绝了。</p>

她刚准备点头, 却被沈砚打断：“她没空。”</p>

听起来不容置疑。</p>

卫染向他看过去，她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此刻眼里更多的是迷茫。</p>

他又想做什么？</p>

沈砚把一本册子摊开在她面前，悠然坦荡：“你不是答应了要给我讲这道题么。”</p>

卫染：？</p>

她更迷茫了。她是一不小心失忆了吗？</p>

沈砚眼尾上挑, 旁若无人地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小姑娘, 说好的交租，这是想赖账？”</p>

他靠近的时候卫染往后一缩，不过还是听见他说什么了。</p>

“……租金？我还没想好……你有空的时候给我讲几道题, 就当租金了。”</p>

其实沈砚上回的话她也没忘，只是万万没想到沈砚还真的会“收租”, 一时懵了下。</p>

不过赖账她自然是不敢的。</p>

她调整状态, 抱歉地向韩冶笑了笑：“多谢了, 不过改天吧, 我现在是有点事情要做。”</p>

韩冶答应了一声，但没有马上转回身去，看向沈砚的眼色明显不太善意。</p>

卫染也不好明着赶他，只能窘迫地低头，看沈砚刚才指给她的那道题。</p>

她刚扫了第一眼，心情就更觉复杂了。</p>

她发现沈砚摆在她桌上的这本册子，正是前段时间她塞进他课桌里的数学竞赛资料。</p>

当时她从李克胜那里拿来多余的一份资料之后，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能当面交给沈砚，而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放进了他课桌里。</p>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总归是做了。</p>

那之后沈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卫染也从来没见他看过这些东西，她本来以为，他多半是还没有发现……</p>

可他方才确实动作很流畅地从课桌里抽出了这本册子。</p>

如果说只是随手拿的，为什么又恰好摊开在这一页？</p>

眼前这道题分明就是，韩冶刚刚说要讲给她的那道题……</p>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吧？</p>

卫染搞不懂他这算什么意思，只是这道题她自己真的还没研究明白，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承认：“这个我不会呀。”</p>

沈砚似乎惊讶地挑眉：“一点都不会？”</p>

“呃……”</p>

“不会可以现想。”</p>

“……”</p>

韩冶看到这里沉不住气，插嘴道：“她都说了不会，你逼她干什么？你真想听我可以给你讲。”</p>

他显然觉得沈砚不是真的想听题，这就是在故意找卫染的麻烦。</p>

这道题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无数复杂的计算才终于攻下来。就算沈砚不懂，光是看看题干的繁复程度，也该有点感觉，可他居然非逼着卫染现场想出来，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p>

韩冶本是有心挺身而出为卫染解围，却听沈砚淡淡哦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同桌比你笨？”</p>

韩冶一噎：“我哪有这个意思？”</p>

沈砚眸底微凉，居高临下的意味更强：“最好没有。”</p>

韩冶明知他这样曲解自己的话，是在存心挑拨，可被沈砚犀利的目光一扫，心里瞬间还是虚了一下。</p>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道题不是典型的题型，其实真正在考场上碰上的概率极低。他之所以心甘情愿花费这么多精力在这上面，主要还真的就是因为，上次卫染说过她不会这道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