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的假的(1 / 2)
正阳烈日当空,田埂人数寥寥。田埂边的树下两三个夫郎正在在那裡。
蔡兴三个人随着陈家小夫郎,一起来到李雪儿爹爹被送到的一棵老茄苳树荫底下。一个中年夫郎还拿斗笠帮昏迷在地的李家爹爹搧着风。
“三姨父!”
“嗳,是雪哥儿,你来了。”
“我......爹爹他昏多久了?”李雪儿一赶来就跪到他家爹爹的身边去,声音哽咽,连眼泪都掉下了。
“我已经让你大堂姐去请魏老郎中了,不过,你也知道徐老郎中,动作慢......到现在还没来。”
“就是,不会等人来了,阿菊也没......”
其中一个男人就顺口说了,结果没说完,就被李雪儿的大姨父推了一把骂道。
“你这男人怎麽乱讲话!”嘴裡虽然这麽说,但心裡也差不多这麽想的。之前不就有吴忠家的夫郎,也是这样昏倒后就再也没醒过来了。
“我有哪有乱讲,忠子家的不就是也是像阿菊现在这样,倒地不醒才去的.......”这位夫郎虽没恶意,说的也是真话,但还是会让听者感到惊慌伤心。
“杏哥哥,我不要我爹爹死.......呜呜......”李雪儿拉着蔡兴的手臂,一脸害怕地哭泣道。
“让我来。”
一个清澈好听的声音蓦然响起,不高不低,但很有存在感,争执为之一滞。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发声者——那个站在李雪儿身旁,有着美丽出色的五官,带着尚未消去的婴儿肥,眼睛乌黑晶亮水润,有种稚嫩的美感。
他不就是村里新落户一个人孤门独居的,那个喜欢标新立异爱穿女装的小哥儿:蔡杏儿吗?
不过,什麽叫让他来,来什麽?
这杏哥儿哪来的自信?不过一个小男儿家家的,毛都没长齐呢!顶顶的也就一个漂亮的小哥儿而已,他能做什麽?
蔡兴也不管他们内心裡的小九九,犹自地上前去,帮李家爹爹的头垫高,让其身体躺平,直到要帮他脱衣时,却被其他夫郎阻止。
“你这小哥儿在做什麽?怎麽一来就要将人的衣服给脱了?这裡可是外面,要是有女人经过看到了,你让阿菊以后怎麽见人?”出面阻止的是陈小夫郎家的公爹。
这时大伙儿望向蔡兴时,个个一脸错愕惊怪的对着他,眼裡尽是“你这不是在胡乱来吗?”
蔡兴:......
看吧,这就是古代封建社会之毒,连救个人都被人阻三挡四的。
“李家爹爹穿的太多,脱下衣服是在帮他散热,而且我只脱掉他的外衣,再不将他衣襟拉开,他就无法好好呼吸了,小雪,你继续帮你爹搧风。”
“是。”
李雪儿大概也是因为对蔡兴有着谜之一样的信任感吧,不然,也不会这样乖乖地处处听他的话去做。
蔡兴慢条斯理地在大家的众目睽睽之下,从医箱裡里掏出一个布包出来,当打开布包现出一排排,细长尖锐根根透着寒光的银针时,除了张桃儿外每个人光看着那一根根的银针,心裡不由地发憷。
尤其是当蔡兴挑出一根,正往李家爹爹身上行针的时候,几个男人看得一阵心惊胆跳,都快被吓死了。
“杏哥儿!你拿针扎进阿菊的身体要干什麽啊?”
“就是,太吓人了!”
面对众人的惊疑与不信,蔡兴倒是没什麽恼怒的样子,只是继续行他身为一个医生该做的事。
见有人要去妨碍他杏哥哥行针施救的行为时,张桃儿立刻跑到众人面前,张开双手不让人上前,将蔡兴护在身后,并大声地对众人解说着。
“你们不要乱来,杏哥哥是在医救雪哥儿的爹爹的。”
看到张桃儿这般绝对的信任与维护着自己时,蔡兴心底感到一片温软。有他这般真情意的对待,此生也值了。
“可他才多大啊,怎可能会医人?”有人继续质疑道。
不必说,在场的夫郎们是一万个不相信。没别的,这杏哥儿的年纪实在太轻了,才十四岁而已吧,搞不好都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