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1 / 1）

纵然长乐门修建在天扶山脚下，修建在这妖界流放之地，但却也没那么不堪，比起某些地方，它算得上光明了。

黎萧平日里见不到那男人，那这人又是身在何处？

……

这地方比地府不堪，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被无形的法阵束缚。

他正发着痴，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掰过他的脸来，面容在随之而来的光亮中显现，白衣男子竟是与黎萧一般模样，但他眼中已毫无光辉，眼神及厌恶地盯着那个强迫自己望向他的男人。

“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别怪我挖了你的眼睛。”

“恶心！”白衣男子挣开他的手，脸转向一边去不再看他。

“阿齐！”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哈哈，是啊，你喜欢的齐铭玉早就被我嚼碎吞进肚子里了，这不也是你的功劳吗？”

“齐铭玉，你他妈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我是神！”

正当齐殷要反驳时，齐铭玉却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一个被迫戴着黎萧的面具，一个无耻地披着沈玉周的皮囊。

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峙着。

“恶心！”齐殷再次说出这句话。

“我是恶心，可你不也很享受么？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的要死。”

“混账东西……”齐殷说出这句话时，齐铭玉眼神如阴钩般剜人，撕扯着身下人的衣服。

“放开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再演戏挣扎？”

衣服被撕开，齐铭玉整个人伏在齐殷身上，一口咬住齐殷颈侧，露出尖牙舔舐。

“你以为这样就能为你弟弟弥补遗憾了么？”齐殷对此厌恶至极。“无论你做多少次，他都感受不到，他也不想感受到，他敬他所爱之人，而不是像你这样找人替代蹂躏！他没你这么无耻！”

“别跟我提他，若不是他，我何必做这些？若不是他，我早就将沈音练成一把匕首，杀了沈玉周和凤栖川。若不是他的那一点点怜悯之心，你早就被我吞进肚里，没资格当替代品。”

“卑鄙……呃……”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下地猛烈入侵撞击得支离破碎。

“你以为齐楚濂多干净？你以为你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当然要感谢他啊！”

齐殷疼得满头大汗，这种滋味并不是当初他在齐府与那时的齐铭玉缠绵悱恻的温柔，这是酷刑，是耻辱！

齐铭玉看着身下的人，是黎萧的模样，痛苦皱眉，眼角有泪。他难得怜悯地去亲吻了一下齐殷的眼角，想帮他吻去泪痕，却被齐殷躲开。

冰冷的不见天日的囚室，就这样困住了齐殷不知多少时日，替代着黎萧遭受这样的罪过。

是他当初太天真，以为人都是简单纯粹的生灵，却不知他爱的，竟是个比恶鬼、比妖魔、比精怪还可怕的“人”物。

当初那个清正坦荡的齐铭玉就这样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带上无辜的齐楚濂，坠入这黑暗的深渊。

……

从早晨议事开始，黎萧就有些不舒服，仿佛听见有人在怒吼，在哭泣，在哀求，在求救。这些低杂的几乎听不见却又钻入他耳里的声音一直缠着他，让他心绪不宁。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是很多很多次，他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自己遭了大罪后有些走火入魔，毕竟每遭受一次苍生咒，体内的仙骨如同好不容易得到磨砺机会，不停聚集灵力炼化苍生咒，这一点并没有帮到黎萧，反而让苍生咒吃了灵力更加疯狂。

退出议事厅，黎萧回到寝殿，此刻他的精力好了很多，坐在桌边，决定再次细细感受这些声音的来源，然而徒劳无功，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紧张了。

“黎萧！”一声唤起，是师叔的声音，正当黎萧想要回应，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如同意识被吸入漩涡般，无止境的颠倒，直到……

“师父！！！”

黎萧的意识再次稳定下来时，眼见的竟是坐在他对面的师父，而自己的声音竟与师叔相同，所以……师叔竟然与他交换了身体？

“臭小子，之前挺会演戏。”

黎萧并未迅速接下师父的话，而是极其担忧，凤栖川当然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师叔了。

“别小瞧了你师叔，你都能挺过来，你师叔对付这些，那就是小菜一碟。”

“可……”

“可什么可？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走丢了大半年，你师叔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遭罪么？”

“可那苍生咒……”

“算个屁，对你来说是死去活来，对你师叔来说那就是不痛不痒，他活了多少年，当了多久神仙，什么招数没见过。”

凤栖川不断反驳着黎萧，俩人坐在一棵干枯的大树下，一方石桌，一壶茶水，凤栖川饮尽杯中茶，还不忘让黎萧满上，好久没得小徒弟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