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1 / 2）

元旦的时候连着周末有三天假期，闵泽跟我说他有事要回他舅舅家一趟，所以这三天里我也乖乖待在学校复习准备考试。

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徬晚，天阴沉沉地提早黑了下来，窗外的风呼啸着，气压也低了不少，一场雷雨就要袭来。

在我的印象中，闵泽似乎很讨厌雨天，一下雨他就显得更加沉默不安。

我担心他，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电话里是他压抑喘息的声音。

“怎么了？”他问。

“闵泽，你现在还在你舅舅家吗？”

“我……不在。”他有点欲言又止。

我不禁担心道:“你在外面吗？现在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我……刚刚回到学校附近，已经到家了。”

那边传来门关上的声音，他的声音有点飘忽不定。

“那我现在去找你，行吗？”

电话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在迟疑，这时一阵雷声响起，我吓了一跳，把手机弹开，等雷声过后又去握手机:“喂，闵泽，你听到了吗？”

那边闵泽的声线传来，有点低哑，像在磨砂纸上划过，“那……你来吧。”

我跑到闵泽家楼下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到了少许，不过还好，到楼下时雨才下大。我爬上五楼，外面的雷声一阵比一阵大，我直接开门走进了闵泽的家。客厅灯火通明，我却没瞧见他的身影，我走了一圈，才在没亮灯的厨房找到了他。

借着客厅透过来的微弱光亮，我看到闵泽独自一人背对着我蹲在餐桌旁，脊背弯曲，露出细白的脖颈，他一动不动，瘦削的身形在薄光中显得无比脆弱。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看到的却是闵泽出神的脸，他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一片空茫，而在他的手中却握着一块玻璃碎片，在我眼中折返着细微的光。

这一幕使我警铃大振，我连忙劈手夺下他手中的玻璃，扳着他的肩喊他的名字，见他没反应，手下力度不禁加大:“闵泽！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路鸣啊！”

窗外几声雷电闪过，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隆隆雷声，闵泽在我的喊叫声中呆了几秒，然后才渐渐把目光转向我，像是堪堪醒过，他盯着我看，像在确认我是谁，半饷，他嘴角扯出了一个浅淡的笑，看起来却无比苍白:“你来了啊，路鸣。”

“你在干什么？”我又惊又怕。

“厨房灯烧了，我想喝杯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闵泽解释道，他的意识已经渐渐回笼，看着我焦急的脸色，猜到我误会了，又接着说:“我不是想自残，你不用担心我。”

我看了看我们的脚下，果真看到几块玻璃杯的碎片，放心地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拉他起来:“那你刚才在发什么呆？我以为你又出事了。”

闵泽刚才的状态实在是不妥。

“……外面的雷声太大了，刚好灯又坏了，我……被吓到了。”闵泽吞吐着没有细说，我拉他到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面前的衣服湿了一大半，不禁皱起眉头。闵泽顺着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衣服，有点尴尬，不大好意思地看着我:“刚才拿水时不小心倒衣服上了。”

“你去房间换一件衣服吧，这里我来收拾。”我朝他说道。

闵泽起身去房间换衣服了，我去厨房收拾了玻璃碎片，顺便打着手电筒看了看厨房烧坏的灯，突然想起客厅的抽屉里还放着一个备用灯，正好可以换上。

闵泽早已经出来，在一旁看着我换好了灯，厨房重归通明，他在一旁沉默不语，我看着时间，还早，问他:“你吃了吗？”

“我还……没有。”他答。

我点头:“我下个西红柿鸡蛋面一起吃吧，我记得冰箱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