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都是命（1 / 2）
蔚长风睡得深沉，宁郁在一旁守着，月光皎皎，临窗的风吹了一吹，吹走了平静的岁月，宁郁的二十四年的时光里，唯一能让他的心起了波澜的便是蔚长风，唯一能牵动他的心的也只有蔚长风，他嘴边默默低喃着静心咒。
“冰寒千古，万物尤神；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蔚长风，五年了，你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的袖口露出了方帕一角，那角绣着桃花图样，一整一线都有金丝勾着，宁郁将方帕握在手中打开，是几片干枯的桃花瓣，萎卷着安静的在方帕中随着夜风打了几圈。
床榻上的蔚长风翻了个声似是要醒来的模样，宁郁将方帕重新叠整齐送至怀中，径直坐在临榻的木凳上，蔚长风醒来环顾了屋中一圈，只见宁郁挺挺地打坐。
“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
蔚长风思考了良久，平静道：“天一亮我就回军营，麻烦宁师兄跟大师兄四师弟打声招呼，北国战事吃紧，我不能多留。”言语中说不清的冷清，没有一丝起伏和温度。宁郁也只能点了点头默许，蔚长风走至窗边，吹了吹夜风，好久没如此安稳的睡上一觉，凭着酒劲放肆睡了这三个时辰，整个人也慢慢松了下来。
宁郁说：“师傅他老人家很想你。”
“嗯。”
对于七星谷，她是没脸回去了。
“是我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你们告诉师傅，就当没有收过我这个徒弟吧，当年五方东关门令一事，是我冲动造使了七星派失了五方东关直系掌派，现在只能在西岭苍山谷中隐居，是我的错。”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
也许是这个夜太静，一点细小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敏感，屋上瓦片哐哐动了几声被蔚长风听在耳力，她探出了头只见远远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窜入了小树林。
“宁师兄，那可是跟着你们的那个小师妹。”
宁郁皱了皱眉，以为又是九澜在胡闹，解释道：“小师妹她许是觉得无聊，去逮山鸡了。她一向如此，调皮惯了。”
“不是，她跟着的人......是南国火烛天师霍火。”
宁郁手一顿，与蔚长风几乎是肯定的眼神交汇，她沉了沉气问：“那个小师妹什么来头。”宁郁摇了摇头，清亮的眸子突然有了些许迟疑，他的确不知道秦九澜的身份，一年前她坠入了七星谷，他第一次见到秦九澜的时候就对师傅说过：“这个人救不活了。”但奇迹的是不出十日，秦九澜大好，没有半分的灵力但杀气极重，出手就是杀招，若不是师傅强行留她在七星谷，宁郁觉得这种心性不纯，来历不明的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七星谷的。
但曾几何时，他改观了。也许是她拼了命的修炼的样子像极了蔚长风；她练剑的时候下手太重，常常伤得满身都是伤痕，却对着他说：二师兄放心，我绝不会给老叶丢人的；她重情重义，林泉山庄的多次挑衅，她会用她的办法保护着秦越保护师兄弟们，他愿意相信她会变好的。
蔚长风这么问了，定然是有她的道理，小师妹怎么会和南国的火烛天师在晚上私会。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师妹应该不是南国的奸细。”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这时，秦九澜百无聊赖的躺在树杈上等着，等着等着月影西斜，霍火才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他拿着一颗赤红的回魂丹认真道：“虽然我不知你拿这个有何用处，但我要提醒前辈你，这回魂丹若是平常人吃了，毒性巨强，一日内撑不出这股毒性的便会五脏破裂，药石无医。”
秦九澜拿着在月光下瞧了瞧，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是这满意却让霍火很不满意，霍火摊手来来颠了颠：“既然我已应前辈的要求取来了回魂丹，这无心剑......”
“无心剑的事好说好说。”秦九澜打了哈哈，且不说现在她将无心剑不知丢掉何处，这无心剑可是出了名的认主，十丈之内无人能触。
“霍火道友，这无心剑突然易主是件漫长的事，它还需要有些思想准备，我且给它开导开导。”
霍火似是听懂了这话中意思：“前辈莫不是过河拆桥，不想将宝贝无心剑给予在下。早些年听说前辈脾气古怪得很，行事说话只凭个人心情，今日一见果真是随意且无赖啊。”
秦九澜瞧着这副样子，痛心疾首道：“一月之后太平山顶见，到时我便将无心剑交于你。”
安顿好霍火，秦九澜便揣着这颗炼百颗成一颗的稀有回魂丹碰见了在客栈门口溜达的秦越，秦越捧着肚子咕噜咕噜与她说：饿死老子了，客栈的厨师告病请假了，晚饭也没个着落。
秦九澜无奈拉着他去客栈厨房溜了一圈，而后上楼敲了敲顾景深的房门，顾景深着了一身单衣，发束也散落下来，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大师兄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这么晚了去了哪？”
秦九澜一愣，原来是她的鞋子上粘上了山上的泥土，她蹭了蹭拿着粥碗侧身路过顾景深将粥放在了桌上。
“两天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我白日里去镇上溜达了一圈煨了点粥，这不煮多了，我自个也喝不下，想着大师兄平日里对我关爱有加，特意拿来孝敬孝敬你。”
“孝敬孝敬我？”
顾景深挑了挑眉仍旧看了看秦九澜，秦九澜知道他防心重，侧头指了指门口路过的秦越，秦越笑嘻嘻捧着粥碗，笑得没心没肺：“大师兄，小九神了，竟然还会熬粥，亏师兄们没有白疼小九你啊。”
“还是四师兄识趣，你瞧瞧大师兄见到我来敲他房门，跟见到妖怪一样，摸摸梭梭的也不相信我会熬粥给他喝。”秦九澜拉扯着自己的脸皮，凑上前说：“大师兄你看，我是秦九澜啊，不是妖怪变的。”
“哈哈哈哈哈，小九你也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