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家人（1 / 2）

会为你舔舐伤口，挡在你身前的，在配称作家人；

比如，我啊。

——沈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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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笑了，笑得愈发冰冷，嘴角微微翘着：“是林威雄欠了你，不是我。”他早已不欠她任何.....

“是我生了你！”韦菀情眼睛发红，双手死死抓着那个褪皮的老旧黑皮包，提高音量道。

校园里，越来越多的同学朝他们投来了目光，有些同学甚至停了下来，站在远处旁观着，议论着，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

“哟，那不是小霸王吗，旁边那个大妈是他母亲？”

“看着不像啊，哪有对自己妈那么冷漠的。”

“指不定小霸王就是那种人呢，不都说他是不良少年吗。”

“都说子不嫌母丑，小霸王这.....”

.................

刘小糖和刘小果被吓坏了，互相拉着对方的小手，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他们从没看见林染哥哥那么对妈妈。

到底为什么呢？妹妹刘小糖眼睛红红的，眼泪打着转。

林染把头转了过来，笑得冰冷无温度，将微微发着抖的手揣进了裤兜里，看向韦菀，稍抬起了下巴，吊儿郎当的回：“那你就把我杀了吧，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如果可以，他把这条命还给她，这样是不是就扯平了.......

林染的无情与疯狂让韦菀心头一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染，她见过的那个林染温顺纯良。她的眼泪会让林染心疼，她满手的老茧会让林染心软，她满脸的皱纹会让林染疼惜。

她认识的那个林染，不会反驳她，不会厌弃她，更不会反抗她；她认识的那个林染，看着她的眼睛里，全然都是温柔与爱。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林染，眼中的刻薄、冷漠、嘲弄，让韦菀打了一个寒颤，她在害怕，害怕一直被她乖乖揉捏的林染，就这么逃离她的掌控.....

那么她的眼泪呢，只要她一哭，林染就会心软，只要她哭.....

韦菀回过了神，酝酿着情绪，双手松开了皮包，缓缓蹲到地上小声地哭泣着：“小染啊.....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你也知道你刘叔叔....”

接着韦菀哽咽了，伸手拉低了些T恤领子，露出大片的淤青，那是刘安贤打她留下的淤痕，这也是她的杀手锏，只要她将伤痕展示给小染看，小染一定会乖乖答应她，不断联系的。

韦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从手的缝隙中偷偷观察着林染的反应，很好，林染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动摇，只要她再接再厉....

韦菀继续哭诉着：“你刘叔叔说要是你不给钱，回去就打死我，小染，你怎么忍心..........”

林染沉默了，他觉得心寒，到了现在，韦菀从头到尾想的只有她自己，她有没想过，她从他这里拿的那一笔笔钱，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她有没有为他想过一次，就一次就好.......

哀默大于心死，林染笑得比哭还可怕，微微颤抖着的手指紧紧拽住了T恤的边角，那么他呢，这十年来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口，他从未跟韦菀提及。

几天前的那场拳赛，在他身上留下的那大片大片淤痕，还有背后那两道触目惊心长达10厘米的疤痕，虽早已由原来的深红变为了粉红色，可即使岁月的流逝，依然不能掩盖它们的存在。

那两道疤痕，都是林染他拿命去赛车留下来的遗物，他到今天还记得那时翻车的天旋地转，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想着，他不会就这么死了。

他林染，怕死啊，又怂，没他们想的那么坚强。

但，好在赛车他赢了，不亏。

他跟宿舍那仨兄弟笑着说，是男人，身上没点伤痕怎么行，大老爷们的身上有疤怎么了。

林染的胸前也镌刻着大小不一的疤痕，有点像“勋章”，又有点像博物馆里展示的“展品”一般在记录着什么。

可林染他是个男人啊，不能哭的，得笑啊他。

林染抓着衣角的手蓦地松开，无力地垂了下来，就算将那些伤疤揭开，又能如何呢，只会显得他可笑。

于是，林染的眸子带着悲凉，可脸上依然挂着笑，对蹲在地上的韦菀说：“你现在真正应该做的，不是跟我哭诉，而是跟刘安贤离婚，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会帮你的。”

林染他跟韦菀说过无数次，跟刘安贤离婚，才是正确的选择，家庭暴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他会帮她的。

可韦菀拒绝了他，她把钱都给了刘安贤，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刘安贤的家暴，却又忍气吞声呆在刘安贤身边。

林染看着韦菀，觉得她可悲。

韦菀的身子一僵，可随即又哭了起来，一个离了两次婚的女人，别人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