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天边晨光乍现，阿玲靠着桌子迷迷糊糊，明显是困的，姑苏靥也没喊她，她盯着那扇门，想着一切的可能性。

姑苏赫天在世时，他属意的是梁清嚣，后来梁清嚣被皇帝送去南昌当质子，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滋生不必要的情绪。这也是为何他不再承接兵符的原因。他认为若无兵败一事，大梁也不至于将堂堂太子送去他国遭受折辱。

姑苏靥叹了口气，祖父在世时，姑苏骋——她的父亲就因为姑苏家要站到梁清嚣一列而屡次和祖父争论。姑苏靥还记得那天，姑苏骋又和祖父吵完架，她走上前去拦住问他为何这般不愿支持梁清嚣？

姑苏骋自幼便被姑苏赫天带在外面征战，一门两将，是大梁的美谈，也是姑苏家的不幸。姑苏赫天忙于攻伐周边小国，很少管教姑苏骋，因而姑苏骋和姑苏赫天并不亲，不仅如此，姑苏骋与自己的妻子也不甚亲近，更别说姑苏靥。

他就像冠着姑苏家名称的一个外人。

冬山雪冷，但姑苏骋身上的寒意比冰雪更甚，尤其是一双眼，里面窖着一汪深潭，身上的铁甲寒意凛冽，还带着微微的血腥气，他看姑苏靥的目光不像一个父亲看女儿，倒像是上位者对待下位者，居高临下又漠不关心。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说这话时，姑苏骋的声音并不大，眼神也未波动，但却更显得伤人。姑苏靥知道他没把自己当女儿看待，巧了，她也不承认这是她的父亲。

“那父亲最好不要把姑苏家卷进去。”

“呵。”姑苏骋轻笑了一声，极为轻蔑，他终于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姑苏靥身上，似乎有些奇怪姑苏靥对梁清嚣的维护。一阵打量后，他问，“你看中他什么？没有一点野心和血气的皇子，怎么配当大梁的王？”

“这样的人，根本守不住国土。”

“是与不是，行或不行，身为臣子，都不该擅自妄论天家之事，陛下自有定夺。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心直口快惯了。但还请父亲记住，这里是云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亲合该谨言慎行！”

说完，姑苏靥连礼都未行就离开了，背后一道阴冷的眼神直直黏在她背上，仿若藏在暗处的毒蛇。

“砰——”

一声脆响将姑苏靥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回头去看，原来是阿玲打盹时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此时正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揉着额头。

“睡觉都不安分！”姑苏靥数落她，阿玲有些委屈，用手微微揉着被撞痛的额头，“我知道错了——”还没说完，阿玲用手扯着姑苏靥，“小姐！门开了！”

梁清嚣刚踏出门就看见姑苏靥灼灼目光，他朝她一笑，示意不用担心。想着屋内的人这会儿应该不会想要出来，梁清嚣颇为体贴的将门合紧。

“怎么样？”

姑苏靥迎上来，面上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