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吴老婆子带着孙儿一个人在这荒野之处居住,难免孤独,因而常常扯着梁清嚣说话,将他当半个孙子一样看待。
陆虞城的烧已经好了,现在只剩**上的伤口,吴老婆子带着梁清嚣上山采药,顺便教梁清嚣认些简单的草药,以防万一。
“婆婆,这里离八苦城不远,为什么不带臻儿去城内居住?”臻儿就是吴老婆子的孙儿,今年刚五岁,经常乱跑出去玩。
吴老婆子挖草药的手一顿,然后拍拍手上的泥,抓着那株药示意梁清嚣看:“这只是最普通的凝血草,你可知道城内卖出了什么价格?”
不等梁清嚣回答,吴老婆子又自顾地说了起来。“我也知道,我和臻儿不能一直待在这,可是我们一老一幼又能去哪安身呢?况且这地方虽然偏僻,可也免去了不必要的纷争。”
梁清嚣没有多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让所有都照着自己的意愿去活着。
“我来,婆婆。”梁清嚣去接吴老婆子手上的那株生满倒刺的草,吴老婆子摆摆手,用衣袖包住外露肌肤,然后小心翼翼将草药放到药篓里面。
“这草药邪门,上次臻儿不小心碰到了这倒刺,足足昏了两天时间。”
梁清嚣顿住手,看着吴老婆子的一举一动,微微垂下眼眸,两人出来采了不少草药,这才返路回去。
小院的门开着,栅栏上的绿植开满了小花,远远望去,山绿中杂着碎碎点点的鹅黄,美不胜收。
陆虞城在教臻儿认自己的名字,两人拿着树枝在泥地上面扒拉比划,瞧见两人回来,陆虞城眉眼都笑开,朝着两人喊:“婆婆、哥哥。”
吴老婆子笑呵呵地应声,余留梁清嚣耳廓泛红。臻儿跑过来扯着吴老婆子的衣服说:“奶奶,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小家伙才五岁,扎着小髻,脸蛋肉嘟嘟的,陆虞城常常上手去扯小家伙的腮肉。吴老婆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对陆虞城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等吴老婆子去灶房做饭,臻儿在一侧拿着树枝练字,陆虞城悄悄走到梁清嚣身边,拿下巴抵在梁清嚣肩上,这姿势过于亲密,梁清嚣不可阻止的僵了会,还没等他推开陆虞城,那人嗓音低哑,仿佛带着一把小钩子,热气灼在耳侧:“哥哥,我们何时启程?”
梁清嚣推开他,冷声回了句“明日。”随即去帮吴老婆子洗菜,梁清嚣拿木瓢从水缸里舀水的手一顿,水面上照出来的少年眉眼含笑,神采风流,似乎遇见了什么趣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度。
梁清嚣心里一慌,放下木瓢,定定地看着水面上的影子,水面上的少年容色清雅,可眉眼点点冰冷,仿佛覆着一层霜雪,让人只觉不可亵渎。
“陆虞城。”
梁清嚣在心头咀嚼这个名字,直到吴老婆子唤他才回过神,拿着菜去了灶房,却没看见躲在屋外的陆虞城,正噙着笑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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