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两人要进入八苦城，堂而皇之自然不行。人一旦苦，就有罪，罪孽滋生恶念。姑苏靥着一身粗布麻衣，身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药汁，凡是外露的肌肤皆泛姜黄色，一张芙蓉面顿时失了艳色，加之衣衫褴褛，瞧着到让人认不出是扬名三国的姑苏靥。

她正在那摆弄衣服，等梁清嚣换好衣服出来见她如此，唇角不由勾起。姑苏靥一眼望见他，有些怔楞，少年如玉，掩了姿色，却还有一番风华。

“怎么了？”梁清嚣走近。

“我在想，若我们真是一对贫苦夫妻，倒也未尝不可。”听见这腔话，梁清嚣看着她，主动握上她的手。

“贫贱夫妻百事哀。”

梁清嚣话语淡淡，姑苏靥笑容微滞，眼睫在面容上倒下阴影。

“那这次，倒也算如了我的愿。”

八苦城位处极荒，平日里除了清苦，所见的只有满目荒僻，景色终年不变，守城士兵自然极为无聊，因此乍然看见有人进城，难免刁难一番。

“跛脚婆娘带着个病鬼相公，绝配啊！”一士兵用手肘撞撞另一士兵，话语中带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少说些话。”另外一士兵不太搭理。

等两人检查过文书之后，那先才开口的士兵摸了摸下巴自言：“这几日，入城的人似乎多了。”

而这时，刚入城的那对夫妻已经走远。两人正是姑苏靥和梁清嚣。街上的房屋低矮又破旧，有人从窗子里探出头来打量他们，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目光，似乎有些可怜他们，又有些高兴。梁清嚣捂住嘴咳嗽几声，姑苏靥连忙拍拍他的背，搀扶着走过长街。

“在这待久了，无病也生病。”姑苏靥悄然说道。

“总归是上位者不够周到，这八苦城，不该存在。”梁清嚣掩着唇，眉宇倦怠。

“可若是没有这座城，他们又该往哪去？”

姑苏靥自言道。

两人朝前走，人多了起来，擦肩而过的每个人脸上都冷漠，匆匆，面上皆有郁气，就如姑苏靥所说，就算没病，在这八苦城待久了，也会生病，这已然不是身上的问题，他们的病，是心里有疾。

两人正搀扶着前行，突然有人伸出手，一把扯住姑苏靥的衣摆，话语哽血：“帮帮我。”这人唇齿还在流血，脸颊上一片血污，一双手以奇怪的姿势垂落，明显是被人挑了手筋。

梁清嚣蹲**来，一手捂嘴不住的咳嗽着，然后拨开了这人杂乱的发，露出面容来。

梁清嚣回头看了一眼姑苏靥，姑苏靥面容复杂，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奇艺的事物，一双清湛眸子里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的旧识？”

梁清嚣开口询问，从这人伸出手抓住姑苏靥开始，他便觉得姑苏靥有异样。街上都是行人来往，可这人却偏偏扯住了姑苏靥，并向她求救，定有缘由。

姑苏靥拉起梁清嚣，未曾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看着濒死的那人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