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神还是一如当年的倔强（1 / 2）

姜至被人拒绝，这还是头一回见。

只要是在这座城市混的人，谁不知道他姜至的名号？论长相、论家境，甚至论体力，他要当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地下停车场。

姜至站在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前，盯着黑暗中亮起的手机屏幕出神，忽然低低地嗤笑一声，然后开门坐在驾驶座上，关了灯，放低座椅的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车载CD里正播放着Young Rising Sons的歌。姜至阖上眼，在狭小的车内，只有播放器屏幕上一个闪动的小红点，光在他的眼睫上跳跃。

I know that something's missing

but the world will keepturning

车窗内很静，他仿佛听不见鼓点密集的音乐声，也没有隔着一层玻璃的绚烂夜色，没有天桥上吉他手的声嘶力竭，没有酒吧里形形色色的歪瓜裂枣。

以前我是怎么忍受这里的？姜至问自己，然后顺便回答，可能是当了两年飞行员，改邪归正了。

城市沉醉在一片迷乱之中，而他仓皇逃离出来，把自己锁在一个没人看得见、听得见的空间里，周围黯淡无光，他独自被一首单曲循环的歌洗涤着。

段遥……

就是三年前开着摩托车冲进一帮小混混中间，还带着头盔，脚一点地，然后一把将他拉上去的人；

就是那个满脸愤怒地质问他，当着他的面将崭新的SPEED TRIPLE R钥匙扔进河里的人；

就是牵着他校服的衣角，低声问“如果我喜欢你，你能接受吗”的人。

姜至不可能认错。

I've been lost now I'm found

one day we'll find what's missing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把座椅升起，踩下离合，再次融入城市的繁华夜色。霓虹闪烁里，他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离休假结束还有两天，终于可以归队了。

还是在天上飞着好，除了云和太阳，没人看见他，也不用看见别人。

他想。

令姜至想不通的是，他第二天是被谢由一顿电话吵醒的。他看了看挂钟，已经是下午一点了。遮光性能良好的窗帘挡住了阳光，卧室里照旧是昏暗而毫无生气。

谢由那小子昨晚居然清醒地活到了今天，而那个跟断片似的睡了十二小时的人居然不是谢由，而是他？

“姜少爷，那事儿成了没？你过去还是他过来啊？”姜至一接通电话，就听得谢由一阵嚷嚷，跟“我说你是明天就回部队了是吧，还不赶紧的，要兄弟帮你找地方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还穿着昨天那套皱皱巴巴的衣服：“没成。”

对面愣了两秒，然后说：“没……没成啊？”

姜至很是郁闷且烦躁，看样子谢由是真没记起那个赛车手是谁，当年的SPEED TRIPLE R还是他帮着买的。要是提醒谢由一句……算了，他不想重提。

“嗯。”

谢由这个榆木脑袋顿时卡了壳，竭力思考着对策。两人各自心事重重地沉默了一会儿，谢由突然拍腿叫到：“等会儿！你看我这记性，你爸不是T车队的股东么，你直接去俱乐部见人不就行了？”

姜至正喝着水，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您还真是一心扑在飞机上，你爸半年前投资了T车队，好像占股份还挺多的吧……”

没等谢由说完，姜至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一脱，随手扔在床上。大概和每年部队例行体检有关，他身材比例非常好，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拥有六块腹肌和标准的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