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1 / 2)
中午,李知县设了一桌宴席来款待彦君等三人。
什么翠玉豆腐啊,水晶肘子啊。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三人坐在知县对面,举手投足各有风姿,看着真真赏心悦目。
吃完,李知县盛情挽留三人留宿一晚,但三人还是婉言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备好车马,陪同他们到府门口,为他们送行。
“那个…小兄弟,恕在下冒昧。请问你在斗茶第三局时,倒的是何方名泉呢?”
斗茶不仅比茶叶,还要比水质,技术。茶?李知县不差。技术?也不逊色。思来想去,可能就是输在水上了。
出于对他人的尊重,李知县一直压着没问。可现在眼看着人都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好奇心终于超过了其他心思,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兄猜错了,我使用的并非是何处名泉。”彦君笑的神秘,这就更加勾起他的好奇心了。
“哦?那是何物?李某实在不知,洗耳恭听。”
“哈哈哈哈哈不过是家中贮藏了几年的露水罢了。当启明星升起,天色渐翻鱼肚白,还挂着点点星子时,更装出行。当蜉蝣破水,挽袖登山,静坐听风声,取山间孤桐,崖边翠松上乘者,素手采取叶尖朝露,集于瓶。山中露,本为精魄,凝于形,质必精。置于庭院,以埋梨树下为佳。沉淀四年,滤去杂质,所得不逊于各地名泉。”
“哈哈哈李某受教了,小兄弟真是别出心裁,恐他人也想不到呀。不过,在下还有两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兄请讲。”
“在第三局时为何要将建盏置于烛火之上?此举出于何因?不知小兄弟在斗茶时又用的是哪方名茶,李某愚钝,还请赐教。”
“李兄过谦了,斗茶比的是汤花,将建盏置于火上烧热,更易茶筅击拂起汤花。至于茶,说来李兄可能不信,只是家后院无名山头上的野茶罢了。”
“野茶?哈哈哈小兄弟莫要开李某的玩笑啊。”
“是真的。”彦君一脸正色“名茶虽名贵,但野茶出于山林,饮朝露吸山萃,日日与飞虫鸟兽为伴,长成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吗?”李知县半信不信。
“名茶并非生而金贵,野茶也并非生而粗劣,因地制宜,若用心栽培,寻找最适宜的办法,皆能成材。要知道,那些名茶,也并非天生,而是人定啊。”
“原来如此!多谢指点!”李知县恍然大悟,敬重地施一礼。
“李兄,那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待三人乘上马车,他目送着他们离开。
回屋,无书一直跟在身后,看大人道,“大人,小的有一点很疑惑。”
“说。”
“大人,您请客人吃饭我能理解,可为何,您也要请他的两个仆从呢?”
“唉,这你就不懂了,以我眼力观察,他那两个仆从虽看着柔弱,但也并非凡人啊。这三人皆非凡夫俗子,以后,必成大器。”
无书点头,似懂非懂。
“你也好好努力呀。”李知县摸了摸他头,独自走了。
一路奔波,几日后,三人到达了,汴梁城。
汴梁,可谓是当代最大的城市了。仅城墙就达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边。站在城墙外,都会被这种高大威严的气势所震撼。城过大,东西人家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宝马香车,市井繁华,人群喧嚷,不知守护了多少文人墨客,江湖侠士的梦想。
过了城外士兵的检查,进了城。乘风弄雪心里留下的,唯有一阵阵的惊叹。
这就是盛世吧,一个朝代的最高峰。
三人同行了一段路,彦君便和乘风弄雪提了道别,他要去赴约了。
“真的没问题吗?”两人还是有些担心。
“无碍。”彦君挥手道别,“还会再见面的,再会。”乘风弄雪看着他匆匆离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那…我们也走吧?”
“嗯。”
几日车途劳顿,还是有些乏了。两人商量后还是找了家客栈休息,养精蓄锐。
一一一
扮了一路的男装,终于抵达目的地,汴梁城里处处莺声燕语,街上女子裙裾随风飘摆,偶尔擦过弄雪的脚腕。
弄雪心痒痒,又想换回女装了。
一天!
就一天!
同乘风好说歹说,能想到的手段全都用一遍,撒娇卖萌哄骗威逼利诱,乘风扛不住,总算是松了口。
“行,就一天。不许多!”
“嗯嗯,就一天,绝不讨价还价!”
“哎,好吧。”
“谢谢乘风,亲一个!吧唧!”
一声轻响,温柔的触感拂过脸颊,乘风羞红了脸。
赶忙避开。
“时不我待,我去换衣服喽,乘风你也快点。”弄雪一溜烟跑了出去。
“真是…”乘风站着,手不自觉摸了摸刚刚那片温柔的触感的地方。装作正经,但还是眼睛忍不住弯成一轮月。
轻声道
“真要败给你了。”
歇息完,弄雪便开始兴奋地整理从府里带来的簪钗饰物。全部拿出,依次摆开,挑出最合适的,剩下的再收拾好放回去。
“乘风,你要拿什么?”弄雪没回头,背对着乘风直接问。
“随便。”
“那我就看着帮你拿喽?”
“好。”
挑出几个适合乘风的饰物,余下的开始一件件往箱箧里放。虾须镯,臂钏,璎珞,耳珰,步摇……
待拿到一个木梳,突然觉得有些眼生。
是乘风的吗?略有迟疑。
还是问一下吧,别弄错了。
抓着梳子回身,问到:“乘风,这把梳子是你的吗?有没有见过?”
“哎?”此时的乘风一腿盘着,一腿吊在床边乱晃。偷看弄雪背影有滋有味,正因她还未发觉而窃喜时,弄雪这一回身,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