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我看见沈墨看电影中途出去了。”柯阳好似犹豫的样子吞吞吐吐的打断了他们。柯阳是个瘦削的女孩子，个子很高坐在班级最后一排有着长长的刘海，是二班为数不多上课从不捣乱的人之一。
“你看电影中间溜出去了？”李杰厉声问道“大家都在看电影，你一个人偷偷溜回来干嘛？”
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脸上，沈墨抬头看了眼林渊。
林渊目光淡淡的没有丝毫探究的意味，就是平静的看着她。
“谁教你的逻辑替换？谁告诉你我回宿舍了？我出去买点吃的应该罪不至死吧”沈墨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好似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柯阳在一旁小声嘀咕“又没有人能作证……。”
“白莲花，谁的脏水你都敢泼是不是？”林遥之一直看不惯柯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柯阳偷偷盯着沈墨看，那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可真要深究却好像又只是巧合。
“谁知道沈墨会不会偷手机，她哪里来的钱又是租房子又是天天出去玩，跟那些混混在一起，还不知道都学会了点什么勾当！！”柯阳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起来到后面越说声音越大干脆破罐破摔震得所有人心里都一惊。
沈墨本是依靠在双人铁床的支架旁，她没有动，没敢动。她的身后就是林渊。
打破沉默的是林渊撑着窗户突然腿一跨翻了出去，幸好是一楼但还是吓得耿佳佳哭的频率都乱了，很快他又从外面翻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手机。
“是不是你的？”林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的对耿佳佳说。
“是我的是我的。”耿佳佳拿过那个手机赶紧拿着纸巾擦干净试图开机。
“我刚才看见窗外那颗树下面泥土特别松有点不对劲，就去看了一下。有人把手机埋在地下了。”林渊说完又出去了，可能是又有什么发现。
“一定是她，你们看她鞋。”柯阳尖叫着指着沈墨的白色运动鞋，侧面粘上一点点泥土。
“柯阳，你长点脑子吧啊，从礼堂到宿舍要走半个小时，从礼堂到小卖部要20分钟，从小卖店到宿舍要20分钟到林老师宿舍要20分钟从宿舍到林老师宿舍也要二十分钟，7点开始放电影，我八点从礼堂出来，你们八点四十被带回来你告诉我我是怎么在四十分内完成买零食偷手机去找林老师再回到这里的？我飞过去吗？”沈墨看了眼林渊还在窗外很专心的样子没有注意这边，似笑非笑的走进柯阳，逼得柯阳竟然后退了一步“柯阳，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知道进退。”
柯阳被沈墨的眼神盯得有点说不出话，18岁的女孩子，气场全开，眼角微微上挑像高傲的狐狸也像露出爪子凶狠的猫。手里就像拿着一把隐形的匕首一样刀锋逼人。
“……老师她说你找她了……”正好林渊又进来了，这次是空着手的，柯阳已经慌乱的组织不好语言。“老师，你看她……”
柯阳回头一看，沈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站在林渊身后。
林遥之摸着下巴暗笑，沈墨本来就不是善茬，这种小场面她见的多了，早两年他们在那个不太好的初中时，沈墨跟姜东最猖狂的年代会直接叫几个人跟柯阳“谈谈”，更何况那时候根本没有人不认识沈墨，也没人敢这么对待她。柯阳不会影响到她的。
她现在就是担忧柯阳说沈墨的那些话林渊听进去多少。
“老师，真不是沈墨，这种低级的事她不能干。”其实沈墨说去找林渊了是走了一步险棋，要是林渊不帮沈墨说话的话就尴尬了。
林渊低着头看见沈墨躲在他身后，穿着一身绿色土土军装的女孩子，前额的发丝稍稍有点乱，脸热的红扑扑的，本来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想对他露出无辜的眼神可又不绷不住了露出了一个稍显狡黠的笑容。只是眼神还是挡不住有一点紧张。
对于他回答的紧张。
他认识她也有大半年了，太明白她是什么性格。
李杰和柯阳都等着林渊的回答。
男人垂眸，打破了静默，30岁的男人特有的低沉嗓像是百年陈酿的酒坛开了盖整个空间都被渲染了，“嗯，她之前有点事去找我来着。”
林遥之算是最了解沈墨的人了，她见识过沈墨形形色色好的坏的样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原本一门心思扑在柯阳身上吹一下就要涨成河豚的人像被顺了毛的猫瞬间身体都放松下来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渊声音似是有点点委屈“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你没信错。
“嗯。”林渊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没事，柯阳你跟我出去一下。”
柯阳一头雾水的跟着林渊出去了，等他们走出去后，沈墨赶紧爬上墙上那个小窗户看见林渊和柯阳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林渊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不太清，没多久柯阳又哭出来说些什么。
这回柯阳的声音足够大沈墨听得真切，是在承认是自己偷的耿佳佳的手机其中还夹杂着对沈墨的辱骂。
二班这样一个喜欢跟老师比拼算题速度的班级并不缺乏聪明的人。
柯阳早就知道，这么多年，她妈妈倾家荡产也要供她进最好的高中尽力把她培养成一个人上人，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不想她一样当保洁起早趟黑一个一个楼道的擦地，常常半夜腰疼的忍不住呻吟。
她怕柯阳晚上休息不好，也因此强忍着，只有疼痛难忍时将脸捂在被子里偷偷叫两声。其实那个30几平米的小出租房隔音又能好到哪去，她侧身柯阳都能听见。
也因为有这样的付出，柯阳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希望，对她格外严厉。从小柯阳只要作业错误超过三个，就要去墙角罚站，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惩罚措施，柯阳十岁之前身上常常带伤，都是被扫帚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