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1 / 2)
乔纳森知道这很丢人,但那条鱼看起来真的令人垂涎欲滴,再加上长时间滴水未进导致的饥饿,他现在只想吃。
没错,无论是挚友的身世,第一次召唤失败,还是自己在奥德萨克存在的价值,这些想法全部都被抛之脑后,此时此刻乔纳森的眼中只剩下那条金灿灿的鱼。
好想吃,真的好想吃。
西欧多尔将青年那隐忍的样子尽收眼底,他故意将烤鱼拿到乔纳森的面前,明知故问地笑着开口:
“不吃吗?”
乔纳森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简直是要被馋死了。
“西欧…你真的不饿吗…”他吞咽了一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如果和西欧一起共享美味的话,就比自己一人独吞要好得多,至少不会那么尴尬,也可以吃得心安理得。
巧得很,西欧多尔就没打算给乔纳森这个台阶下,他面无表情地把烤好的鱼翻了过来,轻轻闻了闻。
“真的不吃吗?你不是饿了吗?”
他的声线极尽温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让对声音没有抵抗力的青年沉溺其中。
“我现在就吃!”
乔纳森接过那条还冒着热气的烤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要了一大口,随即被烫的直跺脚。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挚友略带担忧的声音,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颜面尽失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谁叫这条鱼被西欧烤的那么好吃,他连吐都舍不得吐出来,只能强撑着把那它含在嘴里。
毕竟这可是西欧的一片苦心,绝对不能浪费。
这么想着,乔纳森强忍着滚烫的温度,将那块鱼肉吞入腹中,比出了一个“我好得很”的手势。
“真的很好吃,西欧!” 他的声线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奇怪,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悚的画面而发出的惨叫一般尖锐:“你在哪里学到的这些做饭技巧啊?”
乔纳森下意识地避开了关于挚友父母的话题,他不想让西欧因为那些不堪的回忆而感到伤心难过。
“这只是条烤鱼。” 坐在他旁边的青年轻描淡写地说着,挥动手中的魔杖,一个茶杯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二人之间,里面还装着热气腾腾的红茶。
“如果你喜欢吃的话,以后我可以多给你做。”
乔纳森点了点头,神态犹如得到夸奖的三岁孩童,或许是太过劳累和饥饿的缘故,他觉得这简直是自己有生以来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甚至比丽娜婆婆做的饭还要略胜一筹!
他就这么狼吞虎咽着,直到把最后一点鱼肉都吃得干干净净,在整个过程中乔纳森甚至没什么闲工夫去管那杯红茶,直到最后才猛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西欧多尔觉得他可能不是单纯地没吃中午饭,而是三天没吃饭。
“好吃吗?” 他看着一脸满足的乔纳森,依旧面无表情。
“岂止是好吃,简直是人间美味。”乔纳森从巫师袍中拿出银色的手帕,擦了擦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奥德萨克似乎非常注重学生们的着装统一化,他们甚至把每个学院特有的手帕都放在了那个皮箱里,上面还印着各个学院的校徽。
威瑟纳莱的手帕大概是蓝色的吧,说不定还会在哪里印上一个蓝龙。
“我其实以前就想问了,西欧。” 乔纳森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壁炉边上,呆呆地望着正在擦拭魔杖的挚友缓缓开口:“你为何什么都会啊?”
西欧多尔抬了抬眼,没有说话。
乔纳森随即意识到他的愚蠢,自己提出这种问题本身就是让对方进退两难不是吗?
以西欧的性格,他绝对说不出“因为我天资聪慧,再加上吃苦耐劳。”这种自恋的话的。
“我就是很好奇…”他看着对方棱角分明的脸修正到:“你不仅精通各种法术,做饭还那么好吃,还会整理房间…”
最重要的是声音还好听得要命!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西欧多尔抬起头,扯出了一个透着一丝温和的笑
“这些小事,只要你想,我都可以一五一十地教给你,包括威瑟纳莱的专属法术。”
从之前的相处模式就不难看出,乔纳森在踏上前往奥德萨克的校车前,对魔法根本一无所知,但青年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施几个简易的通用法术,就能被对方当成天才一般崇拜着。
真是挺傻的,西欧多尔想着,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苦笑。
就像康斯坦丁说的,自己只是一个不被父亲承认的丧家之犬罢了。
不巧的是,坐在他正对面的乔纳森并没有注意到挚友表情的微妙变化,他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西欧多尔刚刚说出的话上。
威瑟纳莱的专属通用魔法!!!
“西欧…你知道擅自教给其他巫师自己学院的特长法术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他的声线充斥着一丝惊慌,直勾勾地注视着对方的异色瞳孔:“一旦被发现的话,你可能会被永久驱逐出风学院的。”
乔纳森清楚地记得,在新生指南上的首页校规上,明令禁止着巫师女巫自作主张地将自己学院的特长法术教给其他学院的学生,违反规定的人会被强制驱逐出所属学院,需要重新分院。
如果西欧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迫离开威瑟纳莱,那么在埃尔里欧和帕萨格里不允许转院生,尼斯特安又只接受女性巫师的的前提下,等着他的就只有影学院维拉图尔了。
绝对不行!哪怕自己到毕业的时候连一个通用魔法都用不出来,也不能连累到西欧多尔!
再说了,就算挚友在魔法方面再怎么天赋异禀,在奥德萨克里,只要你没有自己院长亲自授予的戒指,是绝对不可以帮助其他学生练习魔法的,而获得德拉科鲁戒指的唯一途径,就是在与院长一对一的魔法决斗中得到对方的认可。
“我不会让你教给我任何威瑟纳莱的法术的!” 乔纳森大声喊道,声线中带上了一点愤怒:“我做不出那种拖累挚友的事。”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西欧总是喜欢顶风作案,这些极度危险的举动一旦被发现,那就不是被说教那么简单了。
他难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事情吗?
“我不会被驱逐的,乔纳森,而且可以光明正大地教你你想学的法术。”
西欧多尔淡淡地说着,目光落在对方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