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1 / 2）
乔纳森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戏谑的康斯坦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称为“魔杖之父”的人竟然真地敢伤害一个新生，毕竟如果这种行为被赫耳墨斯校长发现的话，一定不会不了了之的。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康斯坦丁还能够毫不顾忌地举着魔杖威胁自己，就说明他在奥德萨克一定不仅仅是个魔杖管理员而已。
他一定有着可以和赫耳墨斯划上等号的权利。
想到这里，乔纳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凶多吉少，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竭尽全力地想让身体不再颤抖却无济于事。最纯粹的恐惧席卷了青年的神经，叫嚣着想让他落荒而逃。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就此丧命，乔纳森突然间有一种释怀的感觉，他意识到了这种出于本能的恐惧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毕竟以康斯坦丁的能力，想要不露声色地将自己在这里杀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么想着，乔纳森反倒不是那么害怕了，反正本身也是因为他的冲动才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他放开了一直攥紧着的手，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等待着老者施法。
如果自己死了，西欧会很伤心吧。
“你确定要向我露出獠牙吗？雷蒙？”
乔纳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西欧多尔的背影，他骨节分明的右手紧握那根黑色的魔杖，直直对着康斯坦丁。
“是的，康斯坦丁先生。” 青年的声线中透着冰冷，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康斯坦丁向后退去的同时紧逼不舍，使两个人总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乔纳森意识到了挚友的意思，蓝色的瞳孔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拽住青年的巫师袍，近乎疯狂地摇着头。
“你疯了？西欧！” 他原本温润的声线因为激动和恐惧而破音，变得沙哑且尖锐：“他是魔杖之父啊！你这样做不是自寻死路吗！”
西欧多尔没有说话，依旧蓄势待发，手中的魔杖也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西欧多尔！”乔纳森大声吼着，声线中泛着一点哭腔，让人十分心疼：“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不要命了吗！？”
乔纳森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康斯坦丁就不会被激怒，西欧也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去挑战一个根本没有胜算的对手。
一想到挚友此时正因为自己的原因命悬一线，乔纳森像是被抽去灵魂的牵线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他缠着绷带的右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西欧多尔，死死地拽着威瑟纳莱的袍子。
“求你了…西欧…” 他低下头，任由泪水落在覆着青苔的地板上：“不要和康斯坦丁决斗…”
“我不想让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乔纳森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自我安慰，因为如果西欧真的和这个被称为“魔杖之父”的老者进行魔法决斗的话，等着青年的结局绝对不可能会是受伤那么简单。
如果是面对这样冷血无情的对手，他百分之百会丢掉性命。
“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他的声线近乎哀求，像是将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希望寄托在了挚友的答复上。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乔纳森？”
西欧多尔的声线极尽温柔，乔纳森抬起头，从他微微侧过的脸上看到了那抹笑意。
“如果他敢对你不利的话，我会保护你的。”青年淡淡地说着，完全无视掉了挚友的阻拦，再次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和老者之间的距离。
“只要是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就不会食言。”
“相信我，乔纳森。” 西欧多尔又一次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啜泣，扯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将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弃了我的存在为止。”
乔纳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泣不成声，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站起身去阻止这一切，却发现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就好像被人刻意用魔法夺取了行动能力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乔纳森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老者对面的西欧多尔身上。
难道是他吗？难道是西欧为了限制自己的行动而施了法吗？
他绝望地看着已经走到房间另一端的二人，被如潮水般波涛汹涌的无力感所吞噬。
“你就那么自信吗？还用束缚咒限制了那个埃尔里欧的行动。” 康斯坦丁注视着青年的异色瞳孔，扯出一个戏谑的笑：
“要知道，等我解决了你之后，有大把时间去惩罚那个新生。”老者从容不迫地走到西欧身后，伏在他的耳边低语：“他连一根魔杖都没有，又能做些什么呢。”
西欧多尔就像是没有感受到康斯坦丁的挑衅一般站在那里，他将魔杖对准凑在身旁的脸，语气冰冷地缓缓开口：
“在决斗时应该心无旁骛地想着眼前的对手，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的声线中带着坚决，还穿插着显而易见的不屑：“而且我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康斯坦丁先生。”
“因为我会在这场决斗中胜出，不让你伤他分毫。”
老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深绿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
作为魔杖之父，他见过自打奥德萨克成立以来的每一位学生，他们大多幼稚而无知，甚至连个最基本的目标都没有，像一只只愚蠢到无可救药的飞鸟，心甘情愿地闯入笼牢。
但这个青年和他们不一样。
他那双引人注目的异色瞳孔中，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觉悟，这是自己从来没有在其他学生身上看到过的，为了珍视之物可以粉身碎骨的信念。
这种神情，在他父亲的眼中从未存在过。
“你觉得，你作为一个刚刚进入到威瑟纳莱的新生，可以在魔法决斗中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