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虽然还是白日,太阳光却被参天树遮得只剩三三俩俩。石径旁有细缓的流水,还有山顶流下的清泉,叮叮咚咚的在路旁汇成一个小潭。
蛇奴们一路上渴了也不停,数过泉水而不饮,只想着把轿上的人送到长曙的妖精洞里去,这一趟差事也就算结束了。
白苹儿腹中什么也没有,因着这样喜房里新郎官用的地方才干净。他出门前只抿了很小的一口茶,现在嘴唇干极了,整个人像是在秋夜里吹了一晚的凉风。
他听着潺潺的泉流,也不敢和那几个轿夫说话,只能用舌头去润,不多时两片唇更涩了。他的一截舌还是清纯可爱的粉色,头部尖尖,似麻薯一般透着软绵绵的力度。
就这样行了一个时辰,白苹儿以为蛇奴终于累了停轿歇息,便想等他们歇息的空当里提一句。
“可送些水?”他知道这是新娘骄矜了,可是实在难忍,吸呼了好几口气才一股脑儿说。
外面没有回复,连蛇鳞的沙沙也一点儿也捉不到。
白苹儿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以为是蛇奴不愿伺候自己,就放弃了。可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还是没有等到人把座驾抬起来,这才感觉到一点奇怪。
山林寂静,他其实胆小得很,这个时候脊背上像是顶了一把寒冰剑,逼得他整个人都挺直了。
绣红鸾的前片轿帘被一只白兰般的手从边角撩起来,有些微的抖动。白苹儿从空档里望出去,先是看到了几条变回了原形的蟒,又顺着地上的血迹看到了灰色岗岩上一个正在擦剑的男人。
他穿的是一身玄黑色的衣,系腰和绲边皆是墨黑的,黑玉冠明明不显亮却极为清透,一把剑是亮银嵌深蓝晶的,流光溢彩。再是他和白苹儿对视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鼻梁和山根的弧度极具气势,一张薄唇显得不怒自威。
待白苹儿终于从轿里踏出来,男人才把眼神从手里的剑切开又用神识把剑收了起来,擦剑的云锦也散作烟尘。
不知这个人意欲何为,却知这个人意欲不轨,白苹儿不愿多作言谈,只想着要么也将我一剑了结,要么就将我掳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