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潋芳(1 / 2)
寂静的走廊深处房门紧闭,奢华装饰也无法掩盖扑面而来的寂寥,那楚楚可怜的风干茉莉仍日复一日地被装点在这扇门上,淡雅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听那仅存的缝隙中隐约漏出一丝难捱的喘息和痛楚的呜咽声,令人娇怜可欺。
“夫人,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美得楚楚可怜,那双本该含春的杏眼中却布满悲愤还有些许麻木,她咬紧牙关,“我想你死,永不超生。”
夫人抬手就抡过去,一巴掌险些落下,指甲在对方的耳旁划开一道血痕,她的手腕被对方一把抓住紧扣着,那种要被捏碎的痛觉使她不得不发出吃痛的叫声,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你知不知道见血是要负责的。”昏暗的房间内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他低笑起来,似乎被夫人的反抗行为刺激得越加兴奋,“可惜时间不够了,不过做完这回可是刚刚好……”
“啊!”夫人的尖叫声还没溢出就被淹没在对方的掌心中,白皙肩头被一口咬住,随着动作的猛烈起伏被撕咬得冒出血来。
可她只能细碎地呜咽,对柔弱的她来说那失手的一巴掌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盯着天花板上晃花的水晶灯,眼神逐渐空洞涣散——
就如那株干了的茉莉。
偌大的屋内安静到只剩衣物摩擦的声音,谢子彧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方才还飞扬跋扈的小丫头,眼下竟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睡莲正襟危坐,感受到对方探究的视线,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强装冷静的她实则手心早就湿透了,掩盖视线的桌子底下,手指一直在不停拨弄着。
谢子彧慢悠悠地洗了盏茶,沏上一壶,倒了一杯推到睡莲面前,道:“喝口茶。”
睡莲闻言立刻行动,没顾上这是热茶,硬生生把自己烫得舌头麻,“烫死我了!我去你这……”刚把茶杯砰地一声摁桌上才发觉不对,抬头一看见谢子彧那张脸,她又蔫儿了。
“对不住,忘了跟你说,慢点儿喝。”谢子彧垂眸掩了笑意,吹散自己杯中茶冒的热气,浅嘬一口,“好茶,可不能心急,何况这上好的金骏眉还得闷,姑娘不像是不懂这道理的人,走神了吧?”
“是,那也得你闷开了给我,老是拿这招逗我也不嫌腻……”睡莲小声嘟囔。
“嗯?”
“啊没什么,我口渴……口渴,所以急着喝。”睡莲急忙胡扯解释。
“是在下没考虑周全,害姑娘受累。”
“嗐没有没有,我没事!”睡莲连忙摆手,试探着问道,“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印象?你看我怎么样?”
谢子彧疑惑,挑起睡莲的下巴,左看右看,一脸高深莫测道:“我看你面善。”
睡莲:“……”
看来眼前这个人是完全不认识她,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个跟她的师父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字不差,还都爱喝金骏眉。肯定有某种联系,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师父谢子彧。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睡莲犹豫片刻,深呼吸后像是鼓足了勇气,坚定地看着谢子彧说,“你叫我小雪吧。”
谢子彧被盯得手足无措了一下,回过神笑了笑,“好,小雪。”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表情,十年来一直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在这个同样的梦里不知道多少次狂奔追赶,却无法触及到分毫。睡莲不禁红了眼眶,泪光在眼里忽闪,她咬了下唇,笑着应了,“诶。”
从她记事起,记忆里就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兄一直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常常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不知去向。师父总爱笑着逗她玩,嘴上时有数落她偷懒不好学,但实际早在行动中将她宠上了天。以至于她十岁以前都是在插科打诨,小日子过得特别舒坦,因为有师父让她无穷无尽地依赖。但是后来……
睡莲摇头甩掉那个她不愿想起的画面,沉默不语。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谢子彧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