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的故事1(1 / 2)
第二天一早,一身休闲装的沈凡一骑着自行车来到约定的地点,濛濛的晨雾里只有一个绰约的身影,一身合体的灰色小西装衬得身材浓纤合度,十分吸睛。她手里拎了个蜜糖色的牛皮包,一头秀发整整齐齐披在肩头,晨光之中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美感。直觉告诉沈凡那个就是邵渔,他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当年的小青松。
那个绰约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一张漂亮得不得了的脸,看得沈凡倒抽一口冷气:哗,雪肤晶莹剔透,不见一丝瑕疵;一双眼睛,宛如一剪秋水,澄澄然要望进人的心里去。五官美倒是其次,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神韵气质,叫人移不开眼睛。沈凡公司里美女不少,气质出众的也有,但是没人能跟她相比。
沈凡发愣的劲儿,那个美女走过来嫣然一笑,问:“你是槟城社区的沈凡吧,我是反暴办的邵渔,今天咱俩一起搭档。你早饭吃了么。”
沈凡感觉自己的结巴要犯了,他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于是傻愣愣地答道:“我没、没吃。”
邵渔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包东西递给沈凡,沈凡接在手里,发现还热乎乎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个十分巨大的包子,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叉烧的香气。
“是叉烧包。不忌口吧。这俩我吃不了,分给你吃,你不介意吧?”
沈凡受宠若惊,完全忘了当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吃东西很不礼貌,他傻乎乎地咬了一口,油香油香的,好吃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美食让他回了魂,舌头也捋顺了。“谢谢你啊,真好吃,哪家店的?这么好吃。”
邵渔大大方方的,笑答,“妈妈记。”
前一晚邵渔住在父母家,邵妈难得见女儿回来,头天晚上就开始张罗第二天的早餐。早上邵渔急匆匆出门,邵妈往她包里塞了六个大叉烧带一盒牛奶,急得邵渔嗷嗷叫:“妈,我这是名牌包,很贵的,热包子塞要塞坏的。”
“我还怕你的包塞坏我的包子呢,枉费我一番心血。”邵妈认为邵渔走了就不回了,又想再装几个给邵渔带回去,邵渔连连讨饶:“妈我这是去工作,拎着包子像什么样啊,我晚上回来吃的你着什么急啊。”
“滚吧滚吧,看到你这死丫头就烦。”邵妈一般都用这句话作为结语,然而还是以防万一地坚持给她装了6个。邵渔欢快地出门,在路上把四个包子吃了个干净,好吃归好吃,手里剩下两个实在吃不了了,扔了又可惜,于是顺手给了沈凡。
“哦,原来是伯母的手艺,这味道真绝了,都能开店了。”沈凡一饭馆下得多,这么好吃的广式叉烧还是头一次吃到,于是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拿着包子,一口又一口,吃完感觉跟邵渔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这送包子的九天美女也接了地气。
吃完包子,沈凡一拍拍自行车后座,说:“我带你去吧,陈雨家离这不远了。”
邵渔一点也不扭捏,跳上车坐定,不过没揽沈凡一的腰,而是悄悄抓住了后座。
初夏的风扑面而来,沉静而美好。沈凡生怕自己认错了,他问邵渔说:
“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召耳邵,渔翁之利的渔。”
“你当年在槟城社区第一实验中学念过书的对么?”沈凡的心如繁花盛开。
邵渔一笑,“你怎么知道?”
“我掐指一算。”
邵渔不禁大笑起来。
那一路上沈凡的心花开了一路,当年主席台上那个面目模糊、却一直活在他日记里的女孩,此刻就坐在他身后,而且美得风流云散,比他无数次想象的样子更美。奇异的是俩人那么自然地一个骑车,一个坐着赏风景,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对于这点邵渔也略感奇异,这个阳光清爽的帅哥好像一阵绵绵的春雨,如润如酥,见面不过寥寥数语,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十几年的样子。
陈雨家很窄,收拾得倒很干净,简易衣架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门口的小煤炉上海炖着梅菜笋干排骨汤,飘着一股咸香的味道。父女俩似乎都没抱什么希望,父亲垂头丧气,女儿似乎对父亲有怨气,一个人躲在里屋写作业,父亲叫她也不应声。
父亲挺不好意思地对邵渔说,“孩子怨我,怨我这个没出息的爸爸保护不了她。唉,孩子可怜的,从小没了妈,我大老粗,孩子被欺负了这么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学校也欺负人,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小雨不检点才会这样。左邻右舍谁不知道我女儿最懂事,从来不会跟那些坏学生来往,你看这家里家外,都是她收拾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