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夕忌日（1 / 2）

简杰奶奶气喘吁吁，推开家门就是一顿臭骂：“没出息的东西，你的七夕真是给狗吃了。不带姑娘回家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在家待着等我给你做饭。”

“怕您太想我呗。”简杰咧开嘴笑。

奶奶耸耸鼻子，白眼要翻上天：“浑身酒气，臭气熏天，看看这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儿了，真想把你个寄生虫踢出去。还有，我刚下飞机连站都没站稳，你们老师就打电话告状。你说你，逃课就逃课，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被逮住？逃课的又不是我，搞得我每次都管不好意思的。”

“那这次的家长检讨书···”简杰看着天花板。

“忙着做饭哪还有时间写，用先前那次的模版。”奶奶把老家特产往冰箱塞。

“期中缺考那次？”

“不，是期末打架那次。”

“年初那次？”

“不，是去年年末那次。”

……

吃饱喝足，简杰拿着两瓶啤酒回屋，顺手就把灯关了。黑暗中，简小言站起身来。

简杰到他面前，递出一瓶去：“你现在能喝酒吗？”

“不知道，没试过。”

“那今天就试试吧，就当陪我了。”

“好。”

两个人坐在床边，彼此之间隔着距离。

“你不喜欢上学，是因为那伙儿纠缠你的人吗？先前你让我帮你打架，我拒绝了，现在如果你再拜托我一次，我说不定会答应。”简小言声音温润。

“不用了。我躲着他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不想脏了我的手。”简杰仰头喝酒。

“你心情不好？”简小言看着简杰的一举一动。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得了很严重的病。可医药费实在是太贵了，家里没有治好三个人的钱，最后他俩想了一个办法，我就活下来了。”

“什么办法？”简小言问。

“抓阄。抽到死签的就放弃，抽到活签的就治病，撑到我的病治好为止。这件事是从邻居口中听来的，起初我不相信，但是后来我从奶奶的抽屉翻出了我妈执行安乐死的医院单子，上面有我爸的签名。”简杰的空啤酒罐自手中滑落，在木质地板砸出脆响。

“你奶奶也不。

“自打那个时候，我经过医院的时候会发抖，路过警察局晚上就作噩梦，害怕面对老师同学，成绩自然一落千丈。”简杰低头玩着手指，接着说到，“后来学校组织心理辅导，顺带查出我有抑郁症，奶奶收到通知，领着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