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有毒的草开着迷人的花,害你的人说着你爱听的话……”白芷眸子越发的深邃,配上那焦灼不堪的脸,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我不想再继续躲下去了,主上看在今日冒死觐见以及昔日的情分上,免我颠沛流离,让我有枝可依。”
“不过是区区的失心咒让宁儿失了心智,就污蔑宁儿心怀叵测为自己讨个出路?”司青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却依旧死死扼住他的衣领,逼他在绝境。
“主上不知,失心咒不是控制,只会去放大内心,若她毫无怨言,又怎能出言诳语,她毕竟是魔族的人,毕竟是死去的魔族宗主千亦楶的小女儿!”
“闭嘴!”
司青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看着白芷,他怎会知此事,司青这十几年来将此事隐匿十分完美,除了她和千殇,就连长明也不知此事,可偏偏,这百年来与自己毫无交集的白芷确了然于心。
也对,他精于天算,也真是荒谬荒谬。
十六年前,千殇抱着血迹斑斑的宁儿在无上宫跪了十日整,跪的宁儿的尸身都凉了。那时正值隆冬,寒风肆虐,万物显得落漠而萧条,枯荣的草儿瑟瑟地在寒风中抖动着,然而那满山的松树却骄傲地以它生命的绿色同寒冬抗衡,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
司青终是心疼千殇,好歹他也是陪了自己百年,无上宫的门打开了,北风呼啸吹了进来,吹打在司青脸上,像针扎一样,却感觉不到疼痛。
千殇抱着宁儿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司青身前,止不住的磕头,那额头都显出血来了,那张仿佛雕琢而成的俊逸脸庞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主上,求求主上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妹妹,求求主上……”沙哑的声音在整个无上宫里不断回旋。
“千殇,你怕是被风吹糊涂了罢,这不过是一具死婴,本宫纵然是这四海八荒的主上,也无那起死回生的法子。”司青未看这死婴半眼,而是掏出秀娟轻轻擦拭着千殇漂亮脸颊上的雪渍,温柔的话语在千殇的耳边清风般掠过。
千殇的声音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慌乱的眼神蓦然坚定了起来:“传言,主上习得锢魂之术。”
“你可知这锢魂之术……”司青的声音哽住,低声轻笑后再次看向了千殇,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本宫既不是菩萨心肠的主上,更不是救苦救难的神仙,凭何去救一个无亲无故的人。”
“主上,女娲石在我手上!”千殇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盯着司青:“若主上帮千殇,无论结果如何,千殇都会将女娲石献给主上。”
为了一块女娲石,司青冒着被吞噬的危险将宁儿的魂魄死死禁锢在体内,也封印了宁儿魔族气息,对外称是匹夫的弃女,实则是司青用性命换来的隐患。
“不过是一时被利欲熏心,我也遭了报应受了天谴。”白芷蓦地跪倒在司青脚前,以头触地,带着恳求的语气,月光朦胧中,他冰冷的唇隐匿着深沉和神秘:“昔时,白芷对主上百般照顾,主上真的忍心看着白芷漂泊被四海八荒通缉。”
“原来浮生万物里,所有重逢都不如初遇……”司青抬头凝视着残月清辉,在满地月华碎屑中低头望见了曾经的清影,却是依稀渺茫,如水月镜花之可望不可及:“罢了,无上宫的南方有一破落的府邸,是本宫昔日听戏的地儿,戏曲听得腻,便空了。若你当真无处可归,那处可借你落脚一时。”
此言一出,白芷满眼的激动:“谢主上,自此之后白芷便是主上的一条狗,白芷定会为了主上呕心沥血在所不辞。”
低头瞬间,那眼眸忽然深沉如海。
司青蹲下,抬起了白芷的下巴,这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让司青心动了,性感的薄唇微扬:“你眼睛真好看,本宫可以把它扣下来吗?”司青冰冷的话语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
白芷眼睛中闪过一丝慌张,也是片刻,白芷伸手就要挖去自己的双眼手腕却被司青一把握住,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