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案（1 / 2）
“生死之事，哪里是说说就能改变的。真到了必死之时，不说它也依旧会来。”我笑了笑，“何况现在我保你我无事。”
岑碧青从牢房退出来，隐了身看见郑乾和一位师爷模样的人在说话。
“这次真是多谢陈师爷了！”郑乾向陈师爷一拜。
陈师爷把他扶起来，“哪里哪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郑大夫还是快些离开，不要被人看见你我在这里交谈起了疑。”
“是是是，郑乾告辞。”
岑碧青紧跟着郑乾出了县衙。
他看着郑乾若无其事的经过保安堂门口，重重咳了两声，一个少年就走出来，是小裴。
岑碧青握紧了拳头。
二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无人的巷角，郑乾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放到小裴手上，“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这钱你拿着，赶紧离开姑苏别被他们抓到。”
“那我哥哥的病……”小裴犹犹豫豫道。
“哎呀你、你哥哥他的病已经快要好了，你先出城，他随后就去找你。”郑乾催促道。
“真的吗？”小裴脸上顿时有了喜色，“那我在城外的驿站等他！”
“行行行，我会告诉他的！”郑乾说着就走。
小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郑大夫……许大夫和白相公……不会有事吧？”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不想让你哥哥身体好了是吧？”郑乾没了耐心。
“不、不是的。”小裴赶忙松开郑乾，解释道，“许大夫和白相公都是好人……”
“他们是好人，我就不是好人了？好人也要养家糊口啊！哼！”郑乾甩手便走了。
岑碧青在小裴身上留了一缕妖气做记号，跟着郑乾回家。
“老爷，回来了？”郑乾刚进家门，他的夫人就迎了上来。
郑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敷衍道，“回来了。”
“老爷，那个人……好像要不行了。”他夫人压低了声音，岑碧青凑过去听见她说。
“什么？我开的药你给他喝了吗？”郑乾皱紧了眉，面有愠色。
“喝了，一天两次我都亲自喂给他了，可他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眼看着要断气了。咱们可不能让人死在咱家！”郑夫人小声道。
“这样，你把家里的仆人都召集起来训话，我趁机把他丢到后院的水池里，怎么样？”郑乾问道。
“这……好吧，老爷，妾身都听你的。”
我在牢中自是不能当那甩手掌柜。
我看许仙似乎是睡了，便也假作闭目养神，算出来碧青的在何处，元神离窍来找他。
“哥哥！你怎么来了？这、是你的元神？”碧青正在一间房外，看见我惊喜道。
我正要问他在做甚，那房门便一下子打开了。我看见今早在公堂之上咄咄逼人的郑乾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人是？”我询问碧青。
“这是堂里面那个叫小裴的哥哥。”碧青道，“这事说来话长，郑乾这个黑心肠的，医人不行就要杀人！”
“他这是要把人带到哪里去？”我不禁沉下脸。
“后院池塘！”碧青说着便要显形，我抬手阻拦。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要我不要救人？”碧青惊疑的看着我。
“人要救，只是不可声张，要暗中救。”我说完在郑乾拖着的那人身上施下一个避水诀，“等他将人沉塘离开之后，我们再将人救上来安顿好，如此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我和碧青在等待郑乾动作的时候，碧青将他看到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了我。
我沉思片刻，“如此，这里有你便可，你到时候将这人带到你房中，用功法暂时给他吊着一口气，等我回来，我去找小裴谈谈。”
“等你回来？哥哥，你该不会是要用法力救他吧？”碧青追问道。
“若是人间药石可医，我就不会动用法力，若是不可医，自然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碧青，你带他回去时要小心些，不要被人看见了打草惊蛇，若是堂中有人发觉，只说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病人即可。”我说完带碧青点头便掐诀离去。
算出小裴的所在，于我而言并非难事，只是我此刻本应该在县衙大牢，若是出现在小裴面前，怕是解释不清。
细想一番后，我变成了碧青的样子。
“小裴，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在他身后出现问道。
“岑、岑大哥。”小裴把包袱慌忙藏到身后，“我、我家里人急病，要我回家一趟。”
“哦？急病？那你怎么不和谭师傅说一声就要走啊？”我问道。
“说……说了的。”小裴结巴道。
“这样啊……”我话题一转，“许仙那天开的药是你抓的吗？”
“啊、啊？什么药？”小裴已经慌张的眼神飘忽。
我拉来最底下的药柜，把药屉整个抽出来放在桌面上，看着他道，“就是那副多了一味乌头的药方啊，不是你抓的吗？”
“我、我……”小裴惊慌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你和郑乾见面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害了我哥哥、害了许仙！”我一拍桌子，自觉学的颇有碧青的风范。
小裴几次要张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一时愣在了原地。
“岑、岑大哥，对、对、对不起！我没想要害许、许大、大夫和白相、相公的……”他哽咽道。
“别哭了。”
“我哥哥的病要、要钱医治……我们、家就剩我和、我哥、哥了……”他还在抽抽咽咽。
“这就是你毒杀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的理由？你可知他爹抱着孩子一点点死去、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误信庸医、害了孩子一条性命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对他却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我、我不知道那个乌头会杀了他的……郑大夫只说会让他难受几天……”小裴一双满含眼泪的眼睛看着我。
曾经我觉得这双眼睛是他看着最天真无邪的地方，现在我突然觉得这眼睛，只是展了天真罢了。
“孩子已经死了，许仙和我哥哥也因你入狱，你现在还要再害他们两条命吗？”我直视着他。
“我哥哥还在等我……我不能坐牢……”小裴说着向我磕头，一边磕一边道，“岑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人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我冷声道，“你真以为郑乾能救活你哥哥吗？我看你为了给哥哥求医已经用了不少的钱了吧？他的病有那么容易医治？郑乾如果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因为嫉妒出阴招来害许仙。你是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