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第三式（1 / 2）

彼时苏晏华于后头庭院下赏花耍秋千，远远瞧着几个仆妇揪着苏晏婉，颇有几分狼狈。堂前之事，于仆婢之口，她已知晓。只知三妹妹行事确有不妥。此事，本由阿爷出面即可，如今经三妹妹这么一吼，反而成了苏家的不是。退亲也被退得没脸面，不怪阿爷生气。

“二娘子，可要剪两枝回去?花香可比熏香好多了。放屋子里定是香气四溢。”侍女墨儿递了剪子上来。都城的夏大抵是比其他地方来得晚些，仲夏时节，满庭中桃花与梨花开得正好，白粉交杂，随风簌簌飘落，香气缭绕。

“罢了，罢了，不剪了。今日有些乏了。这庭中花色再醉人，也不如外头市集热闹。闹是闹了点，也极具人情味。”晏华生于年末，年已十四，及笄后崔氏便要为她相看人家，自是不愿她出去闲逛的，只愿她好好待在府里学些礼仪规矩，学些管家之法。

“阿妹，为兄下学回来了。”忽听一清朗少年声。晏华转头过去，一袭黛绿色圆领袍，束着黑革带的男子负手走来，端的是儒雅正派之气，真真有太学学子风范。

晏华欣喜，从秋千上下来。“兄长，你回来了。可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亦或是，今日太学里有何趣事发生？”

“阿妹啊，你每日只问我这些问题，为兄只觉得自己像个整日替你跑腿的奴仆。”苏晏溪叹道。

晏华夸道：“还望兄长莫怪。知你见多识广，懂得自比我困于这一方天地多得多。”

“我自是不吝于与阿妹你说的。”晏溪道，又从身后拿了小包糕点递给晏华。“今日下学比往常早些，经过市集，想着你许是爱吃这个的，便买了。”

“多谢兄长。”晏华笑着拿过，尝了起来。米浆蒸的糕，嫩而微甜。不施其他香料调味，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旁站着的晏溪道:“还请阿妹毋怪母亲拘着你。她亦是为你好的。”

晏华道:“兄长，我自是知道的，我从未怪过阿娘。她替我着想，为我请女师。我能学到诸多东西。不过，这样的日子，乏味了些。”

“真怀念幼时打马绕都城的日子，潇洒恣意。长大了，总要收敛些。干不得这个，做不得那些。”

晏溪象征性地抚了抚她的头以示安慰，道：“阿妹还想着骑马，莫不是忘了你八岁那年骑马骑得欢，险些撞了梁郡公家郎君。亲自去人家府上赔礼道歉不说，回府还被父亲罚着跪了一日祠堂，一月不许出府。母亲当初也是恼了，给了你几手板可还记得？”

经苏晏溪那么一提，晏华想起了那日的情景。那日她打马郊野时，小马驹跑得欢快。冷不防跑出一个小孩来。吓得她急忙拽住缰绳，大喝“快躲开”。最终是人是没撞上，她却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双手生生勒出了两道痕，疼得很。待及她下马查看那小孩有无受伤时，那小孩坐在地上颇为委屈地哭了，想是被马惊着了。

晏华至今记得，那小孩身着一身织锦圆领袍，白白净净的、与她一般高、稍胖些，眼睛大的很，煞是可爱，哭起来真是令人不忍。那时晏华尚无男女之分，见他耳垂有两个耳洞，便道了一句“妹妹，对不起，你莫要哭了”，将他扶起来。结果人听了哭得更加厉害。她还不会哄人，见那小孩又没有家人在附近，问了也只是哭，只好牵着他，呆呆地站原处同他一起等。如今想想，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