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球(1 / 2)
但是这个想法最终终止在早早跟着勾婵回宫的路上,经过某一个人的时候,他倏然张开了翅膀飞上了天。
勾婵冷静的回头,问早早:“那是什么?”
早早难得一见的抱怨,“羽民呀!到处乱飞真是讨厌。”说着从身上捡起一根洁白的翎毛,被羞涩乖巧的早早咬牙切齿的折断处理掉了。
勾婵觉得自己应该很惊讶的。
人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弱小,没有特别的能力,却有着谁也比不上智慧。
生命短暂,却充实而有意义。
勾婵感觉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正在向她缓缓展开,奇异,却让勾婵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早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人吗?”
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早早像是被吓蒙了,磕磕巴巴的开口,“我、我是人呀!”她说着说着竟是眼眶都红了,“才、才不是沉水渊里面的妖魔变的。”
又出现了一个她不清楚的事物。
勾婵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过去的十几年记忆恍惚中似是清晰,可仔细想想却犹如雾中看花,模糊的像是间隔了千万年的时光。
等勾婵带着早早回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宫门口正打着盹的侍女忽然被身边的人推了推,正准备发脾气就看到了大摇大摆的往宫门走来的勾婵。
像是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慢悠悠的走着,脚步稳妥。
而在她的身后,提着一盏小夜灯的早早苦着脸小短腿飞快的跟着。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侍女眼睛一亮,提着裙摆就迎了上去。
勾婵回头看了一眼早早,“这谁?”
正奔来的侍女脚步一顿,脸色有点僵硬,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温顺的垂下了头,“奴婢迟竹,是代替迟兰来伺候公主殿下的。”
“哦。”勾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从她身边走过去,“那你以后就跟着早早吧,有什么听她的。”
迟竹掩饰不住的惊愕,“可是……”
她才是公主的贴身丫鬟!
迟竹心里焦急,咬着牙跺了跺脚就想追过去,却在这时身后一直手揪住了她的裙摆,早早从身后探出头来,笑得甜美又可爱,“迟竹姐姐,跟我走吧。”
她这一笑,脸上的两个酒窝就露了出来,看上去可爱又乖巧。
迟竹却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压在她上头的迟兰不知为何被国师给关进了大牢,却没想被这装疯卖傻的死丫头给抢了先!
率先走在前面的勾婵丝毫不知身后的两个侍女之间的刀枪血雨,她只是在想着,这些姓迟的,身上一个比一个脏,刚走了一个迟兰,又来了一个迟竹,倒是知道她无聊送些玩意儿过来了。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早早差点收势不及的撞了上去,好半晌才稳住自己,扶了扶胳膊上挂着的今夜勾婵出去买的东西,她好奇的探过头,结果勾婵忽然转身,吓了早早一大跳。
迟竹恶意的在心里嗤笑一声,就这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也就走了狗屎运恰好接了迟兰的班。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公主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能干又体贴的侍女。
勾婵转过身,伸手拨了拨门上挂着的一个小花球,“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用花枝编成的一个拳头大的镂空小球,粉白色的小花点缀在小球上,细细密密的,像是一个小绒球。而透过花枝则能看到里面一颗圆润光滑的宝石。宝石是青碧色的,花球晃动间,似有盈盈的水光在宝石中流淌。
花球上空是一根褚褐色的带子,辅以金线,自然淡雅的同时又不是珍贵。
但是——
也不知道是做的人手艺太烂还是如何,花球歪歪扭扭的像是整个扁了很多。
早早一见这花球就张大了眼睛。
她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谁想要害我们公主!”
勾婵拨弄着小花球的手一顿,“怎么讲?”
“哎呀公主,这花球是拾花节送给心上人求婚的,这天下谁不知道您将要和国师在一起了,还这么不知廉耻的挂上来!”早早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气得通红,“公主我们赶紧把它扔掉!”
说着她伸出手就想拿下来扔掉,却被勾婵先一步取下来收进了掌心中。
“你怎么不怀疑就是你口中的国师大人做的?”
“这怎么可能。”早早眼睛瞪得溜圆,越说越生气,竟是走上几步摊开勾婵的手,一点一点的把瑕疵指给勾婵看:“公主你瞧瞧,这花枝的尾巴都没修剪干净,还有这形状,一点也不圆润,还有里面的试心石,居然是绿色的!什么意思,想给国师戴绿帽子吗!”
早早在一旁义愤填膺,勾婵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就想看看姓薛的那张冰块脸现在有没有变色!”
变色倒是没有,只不过沉默的打翻了面前正在参悟的星图而已。
外面的童子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猛的冲了进去:“国师?”
薛澜轻轻摆手,“无事。”
童子松了口气,正准备行礼离开,就听到他们高冷如天山之雪的国师面色复杂的转过身:“我的手艺很差吗?”
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