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剖心(1 / 2)
入夜。
蓝湛坐在桌旁静静的抚一曲清心。
魏婴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嘴角含笑。
今夜月华如水,最是醉人味道。
随着琴音渐落,魏婴转头望向永远白衣胜雪的男子。
未开口,已含笑。
“蓝湛,今夜月色尚佳,我们一起去屋顶赏月吧,带两壶天子笑如何?”
蓝湛微微点头。
两人一起跃窗而出,蓝二公子,立于屋顶的檐边之上,晚风飒飒,风姿超然。
回头看,魏婴已经懒懒的靠在兽头之上,左手抚着陈情,右边拈着一壶雪白天子笑,眯起眼来,一仰脖,夜风吹起垂在额边的鬓发,仿佛玉山倾倒,清冽的酒香没入夜色之中,他的嘴角泛起邪魅的微笑。
蓝湛转头过来看他,而他拍拍身边的地方,示意他过来坐下。
“感觉你变了很多啊蓝湛。”
“没有。”
“以前你总打碎我的天子笑,而今,你的静室里竟然私藏着。那时候,你总是抓我去领罚,监督我抄写你们蓝氏家训,还总拒绝我,撇开我的手,现如今,你这样守着我……”
“……”魏婴说的是实情,蓝湛不语。
魏婴瞄他一眼,轻轻一笑,将另一壶天子笑,递在他的手中。
蓝湛稍迟疑,看了看魏婴,最后竟学着他的样子,一仰脖,把魏婴惊到。
难到十六年之后,蓝湛的酒量也精进了?
果然。
魏婴一边步履艰难的把醉倒的蓝湛扶回屋里床上,一边心下后悔,不该灌他的,姑苏一酒倒,不会变了。
醉倒后的蓝二最是温驯可爱,魏婴想起从前总总,禁不住嘴角含笑。
他第一次醉酒就是他干的,看他那么古板的非要抓他和江澄他们去领罚,于是他便一边示弱求他,一边悄悄往他背后拍了个听话符,他于他终是没有太深的防备。
他乖乖的坐下,握住他给他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就在他面前,像块石头一般倒在桌上,把抹额都给碰歪了。于是他就只好把他扶在他床上,给他渥渥了脸,正准备给他正正抹额。
“你干什么?”蓝二紧张的问。
“你抹额歪了,我帮你正一下。”
他竟打他的手,慌张的坐起,自己认真的调校起来。
“一根抹额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么。”魏婴不以为意。
“抹额乃贴身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可轻易碰触。”蓝二严肃而孩子气的向他说道。
他看着他,只好像哄孩子一般,“正了,正了,已经正了。”
蓝二这才躺下,像孩子般安然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被人发现昨夜醉酒,蓝二竟带着他一起去领罚,那一顿戒鞭一生难忘。
想到这里,魏婴又认真的看看蓝湛,心想十六年岁月不短,于他却似乎未曾经过,永远如玉,永远如月,耀人的含光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