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验品（1 / 2）

“王大夫？需要我做什么吗？”从大管家那回来，王大夫就一直坐在他书房的长桌后面，让他也跟着进去，却没有要他做什么，他看着王大夫从桌子一侧将小山一样堆积的丛书疾速地翻阅查看，每看完一本桌的另一侧，慢慢地，书山被迁到了另一边。

王大夫看书很快，一目十行的那种，很多人看到这种行为会认为他走马观花，但事实上，这里每一本书的内容王大夫都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自从男人进入他的院落中时，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将不可避免地要发生。

盟主的庇护，于他是恩，有恩必报才是大丈夫，他将医治好盟主为己任。

但同时，医者仁心，被“过”魔气的人，练武之人也将武功尽失，即便曾经强壮如牛的人，在受一遭疼痛异常的魔气入体后，也会抗不住魔气被毁灭时所释放的威力，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男人的样子，是个练家子，入秋后天气开始转凉，人们都开始穿上长衣，男人还时常将秋季的工夫脱下来系在腰间，露出在阳光下散发迷人小麦光泽的肌肤，身上的肌肉相互牵连，随着身体的动作而起伏着，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蕴藏其中的力量。

男人的情绪大部分是平静而无波澜的，不喜不悲，浑身又散发着让人想要亲近的气质，他健壮的身体又是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他将亲近感和充满力量的吸引力融于一身，将力量本身的威慑力降低，让人不会那么怕他，很多时候也只会觉得他只是身体强壮罢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男人也只是身体强壮罢了，武功倒是会些，但武艺不强，能收拾些搞事的强盗劫匪之流，要是真碰上练家子，只能是被收拾的那一个。

从他提出“过”魔气这个治疗方法时，他就已经知道将有人是牺牲品，只要能救盟主的命，大管家是不会在乎牺牲几个小角色的。而他做不到，心中的那份责任驱使着他必须要想出更好的方法，避免遗憾和牺牲。

但事实证明，有志者未必事竟成，于现在的他而言，找到良方遥遥无期。

沉重的挫败感让他几乎要放弃寻找两全其美的医治方案，全身心得救盟主。

在他见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再次深深的自责，为何要放弃拯救如此美好的人。和男人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心中的自责就与日俱增，有些人即便是做着最简单的事，也能让人看出人心的美好和良善。

在向大管家问出盟主是否挑选了人选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的小小期翼让他抱着最大的幻想，希望事实会和他想的不一样，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个注定要成为试验品的人还是他...

把男人叫到书房后，王大夫不知该如何开口，在看过无数遍的藏书中翻找，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哪个细节没有发现，是不是会有新的灵感，是不是...他再一次抱起希望，但希望缺没有拥抱他。

他将颤抖的双手隐藏在桌下，恢复往日在男人面前的镇定，用平静地声音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事关你地生命，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

男人眨了下眼睛，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有关生命的事也这样平静吗？王大夫在心中说道。

“盟主的医治之法，只有一种。除非消失的医圣鬼手出现并愿意搭救，别无他法。而这种方法就是上次我在盟主那里向大管家说的那种，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记得，待魔气成熟，盟主将魔气过到习武男子体内。”男人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很好，记得很清楚。那你还记得后果是什么吗？”王大夫接着问道。

男人像是记性很好的好学生，流畅地说出牢记于心的答案，“习武之人毕将身体受损，不能再修炼或干重活。”

“那是最理想的结局。”王大夫顺着男人的话无情地说道。

男人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后开口，“能让我多活些时候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男人声调平稳，即便猜到自己是逃不掉被当做试验品的命运，也没有表现出不可置信和恐惧。他就像是具有强有的情绪调控能力，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掀动他的情绪。

这类人王大夫遇到过，看得出来男人属于第二类人，或天生或后天经历让人很难受外界事物而被影响情绪，换句话说就是世间没有什么是让他有情绪波动和情绪变化的。这类人只看外表或简短的接触会给人冷血的错觉。

而接触过男人的人都会知道他面冷心热，会默默为他人付出不求回报。

世人多爱贪，占小便宜，偷懒享乐不嫌多，还总是嘲笑礼让多做事的人，男人一看就是容易被欺负的人，即便他长得人高马大，但气质怯懦，定没少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