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5）（1 / 2）

我经常在网络上查询向知语的相关消息，她现在又回到了洛杉矶，继续做一位律师，经常为罪犯辩护，也为一些大企业打官司。她的生涯看上去十分的成功，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我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什么叫做我存在过的任何痕迹？因为我跟向知语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向知语的面部表情很明显柔和了很多，我感觉她在一点一点地变好，但是现在她在法庭之上也板着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孔。

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对手永远不会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让自己的竞争对手看出破绽吧。

我只能这么安慰我自己了。向知语这些年有交别的女朋友吗？或者说她有交男朋友吗？我在网络上还看到他跟马克的八卦，我相信那是假的，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马克，只是两个人同病相怜。

向知语真的觉得我死了吗？她得知消息的那天有没有我很难过呢？她会不会痛哭流涕呢？我想那答案是肯定的，她会不会在内心深处坚持我还活着呢，我不确定。

那天离开家之前，我还跟她说只要安全了就会给她打电话，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给她打电话——莱斯利告诉我身为卧底就要割舍一些感情，从而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周全。

可是我明天还得去为知更鸟拉货——知更鸟在地下犯罪世界的势力越发不可阻挡了。我总感觉我这几年做的是无用功。

让我想想这几年做了什么：跟着知更鸟团队的人四处漂泊，帮助知更鸟的团队编辑攻击警方的文本（这一点是我最难受的）。

接受杀手训练，然后晒黑我的皮肤，让我变得跟以前的我完全不一样。我见过莱斯利好几次了，他现在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我还见过了国际刑警组织的其他警察，要不是他们能够认出我，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我回到警局的那一天会不会被当做新人。

我付出了这么多，只为了把这个团队一网打尽。

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天遥遥无期，我只觉得我在这个团队里面越陷越深，但是国际刑警组织从来没有给我指示，告诉我什么时候配合他们行动，打击知更鸟的团队。

等待是非常痛苦的。我晚上躺在临时宿舍的屋子里面，抬起头看着天窗。我记得在警校里读过有人卧底了25年才扫清一个毒品团伙，在那25年过去后，他还得隐姓埋名地生活十几年，最终花了40多年才回到了自己的家。这难道是我的命运吗？卧底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怨气越来越大了。

一直支撑着我的是我钱夹子里的那张照片，我知道那是我自己，我总有一天要回去看向知语。其实我和向知语的爱情也就持续了不到半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刻骨铭心。

清晨起来要去拉货了，这一次拉的是武器，应该是刀具。我还不清楚知更鸟在地下网络跟人联系，表面上拍卖的是sy用品，实际上买的就是刀具。

昨天晚上，菲尼克斯跟我说我没有把上次干活的尸体处理干净，留下了破绽，训了我一通，可是国际刑警组织和fbi告诉我，他们每次都把知更鸟交代给我的目标藏了起来——也许他们弄了个假尸体在那里办假案吧。

“你不用拉货了。”背后有一个说中文的声音，再叫我我回过头来看是徐光宇，不是向知语。徐光宇的声音有一点点像向知语，但是本质上有还是不同的——徐光宇的声音有点太尖利了。

“是知更鸟说的吗？”

“是的。”

这里是知更鸟的临时总部，位于纽约加州的萨克拉门托，表面上是一个改装车店，只是占地有些大，但是当地的居民没有注意，我们的活动又小心翼翼，从来没有人发觉我们在做什么事。徐光宇这几年成了有名的钢琴家，还经常

四处演奏，还在我的葬礼上为我写了一封悼念信——实在是太搞笑了。

“知更鸟给你写的亲笔信，他要你去把徐侠客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