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2）（1 / 2）

向知语来到了王志杰的审讯室里，她穿着白色的外套，里面套着一件简单的长袖衣服，画着淡妆，神色匆匆。王志杰一直紧闭着双唇不说话，靠在椅子上甚至开始打瞌睡了。警察暂时拿他无可奈何，但是他看到向知语走了进来，马上就变了脸色——一直以来，他都对向知语心怀愧疚，甚至在和我的谈话中也提到了这一点。

“你出落成这样一个大美人了。”人到中年的王志杰笑了，“看样子你的生活还不错。”

“好久不见。”向知语冷冷地笑着说。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因为你打乱了我的新的生活。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有一个爱人，而且我现在很幸福。可是你和你的同伴现在要把我将来的幸福生活完全毁掉。”

“听我说，你不会泄露真实身份的，我已经跟我的伙计打过招呼了，他也很同情你，所以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爱的那位我就不保证了，毕竟她经常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她。”虽然戴着手铐，那是王志杰依旧停不下手上的动作，看上去相当的狂躁和慌张。根据王志杰的兄弟——也就是刘腾跃的父亲说，他儿时就有多动症。

“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我怎么听说你想要招揽她？我很奇怪，我以为你们双方势不两立，我还为此担心。”向知语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的神情仿佛打动了王志杰冰冷的心。

“就像我所说的，她有极高的潜力，有能力成为一个无比出色的连环杀手，正好可以跟我们一起工作。我本来以为她对自己的工作现状会有不满，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呢——根据我们的观察，她的确就是那种容易被我们打动的人，她的意志并没有她自认为的那样坚定。我只能说到这了，毕竟她是你的爱人，你特别喜欢她我也了解。大小姐，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担心你，你在外面闯荡真的很幸福吗？我理解你最后的做法，但是我不觉得你的生活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是的，这些年来对我来说的确很不容易。可是如果我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我早就自杀了。我不愿意在那样黑暗的阴影之下活着，就算我的父亲如何富有，就算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如果永远活在屈辱之中的话，那些东西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的我是自由的。你的那个兄弟将我伤害了，之后把我送给了马启光，然后故意给我服了药造成我的记忆混乱，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当时跟张如风警官说这一切和马启光无关，其实是想要撇清马启光。在我知道这些之后，很容易就能推理出知更鸟的计划在一开始就和马启光有关。”

“婷——”

“你放心吧，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跟警察们说，不过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这里是审讯室，他们当然会监听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隐藏的事没有一件事情是不会被知晓的，包括你们和马启光一开始合作成立了知更鸟这个品牌。本来马启光是想让你们成为他旗下的打手，然后利用你们袭击他的竞争对手，想让你成为他的雇佣兵，就仿佛美国一些城市资本积累初期的那样。在美国城市的资本积累初期，黑社会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被培养起来的——本来是大财团的打手，后来羽翼丰满就想要脱离自己的主人——你也是一样，虽然你们已经和马启光闹翻，但是你当时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撇清马启光与这些事的关系。可惜我的记忆很清楚，你本来想用迷幻剂让我忘记这一切，却反而让我的记忆更加深刻了。在和马启光闹翻之后，你们谋杀了他的妻子，马王爱君，惹得马启光狗急跳墙，最后你把我当做了棋子。”

在审讯室的四面墙当中有一面墙从审讯室里面看，是一面镜子，从审讯室外面看则是一扇窗户，这可以让另一侧的人可以看到审讯室里发生的所有事。虽然向知语背对着我，但是我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当中想必充满了冷漠和悲伤，让王志杰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王志杰的手开始颤抖，嘴唇也是——他的嘴唇颤抖到说不出话来了，最后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你们大概是从国际刑警组织的莱斯利那里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或者是你一直在观察着我，在某个时间点上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我暂且不得知你究竟什么时候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反正你是已经知道了——然后你把这一点透露给了马启光。马启光本来想借机做掉我，却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我给做掉了——他毕竟也是一个老人了，所以体力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充足。我知道你们的plan a并不是让我杀死马启光，而是让我被马启光所杀死，这样马启光的一切丑闻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他会身败名裂，被法庭亦或是被你们的手下杀死——不管怎么样，你们的行为都有了正当性。”

“你……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这么想的，这并不是我的决定。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也对他们表示了愤怒，后来他们答应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让你平安度过这一生，但是他们不能保证不会杀死你的女朋友，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想法的。”

“亲爱的志杰，一直以来我很尊重你，因为你是我父亲那帮杂碎一般的手下中，唯一一个看上去有点良心的人。可是你现在走的道路是我父亲曾经走过的道路，而且还披上了一层冠冕堂皇的正义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