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廊（2）（1 / 2）

“你怎么直接说我是你女朋友啊？我可是一个警察，而且因为知更鸟的案件，我已经被媒体经常报道了，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称你的女朋友呢？难道方泽丽不会有所察觉吗？毕竟她和知更鸟有联系，肯定会提高警惕——像她这样的罪犯脑子里永远绷着一根弦。”

“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我没有说张如风是我的女朋友。或者换句话说，我没有说你是张如风。”

“意思是把我打扮成——”

“有点冒犯，但是我会把你打扮的淑女一些。你一直以来都比较中性化，把你变得女性化一些，应该没有人会认得出来。大部分的白人本来就脸盲，而黄种人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方泽丽本人也不会有察觉的。”

“我能拒绝吗……”

“不行！再说我马上要动手了。”她做了个鬼脸。

跟我在一起之后，向知语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有心事，现在好像她已经放下了不少重担了。

如果我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和向知语以女朋友的身份相称，也有一个很利落的善后方法——那就是向知语自称和女朋友分了手。那样完全可以迷惑犯罪分子。

在宴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我被迫化妆了。到是没有我去找马克的时候那样滑稽，但是抹上红色唇膏，而且放下刘海的我看上去和以前是截然不同的形象。向知语还特地给我化了浓妆，让人看不出来我的本来面目——现在的化妆技术日新月异，很多人妆前妆后完全不是一个人，我也一样。

化完妆之后，她还扶着我的肩膀。对着镜子注视着镜子里面截然不同的我，还让我仔细端详。

“好看吗？”她笑着问我。

“我觉得还行吧……”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我听说警察局里面还有大老爷们穿女装迷惑犯罪分子的，你不就是穿的稍微女性化一点了，怎么就好像吃了几吨巴豆一样。”

“我……”

“好啦。”她把我的头转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就稍微忍耐一点嘛。”

我撇了撇嘴。就在这几秒钟之内，我突然觉得这么穿的确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产生了一种欣喜的感觉。在我小学的时候，我的父母给我买过裙子，但是我总觉得裙子太过于麻烦了，而且穿着也不是多好看——我的短发并不和裙子相衬。所以我还是习惯穿裤子甚至穿运动服，抑或是穿篮球的周边T恤。即使是这样，我的性别认同也依然是女性，也许是因为我依然喜欢着女性——因为恋慕女性，我对我自己的性别也产生了好感。

我和她坐上车，去了慈善晚宴。这次是我开车，我很谨慎。在路上我们讨论了在方泽丽面前我应该自称什么名字，想来想去，我给我自己选择了个名字鹿帆——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啊？”

“我不是，我瞎想的。”一直以来我都想要逼迫自己去读一些严肃的文学，可是每一次都会落败。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我很喜欢读那些没有营养的网文。我曾经买来了米兰·昆德拉的书，可是我读不进去——就算是附庸风雅也做不到。

纽约的夜色下，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刚到宴会举办地点的门口就能听到很多人在谈论方泽丽。据说方泽丽现在已经39岁了，第1个孩子因为白血病去世，第2个孩子没有出生。方泽丽先前不想继续生孩子，后来又转变了心意，想要尝试再生一个孩子作为心灵的寄托。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了架，方泽丽刚刚从宴会上愤怒地冲了出去——方泽丽一直以来都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一个人，十分情绪化。很久之前方泽丽有一个搭档叫做张超，和她一起组建了乐队。后来张超和方泽丽分道扬镳了，理由就是张超受不了方泽丽如烈酒一般的个性——于是浅滩乐队也就名存实亡了。

“我看那个丁准本来也是配不上方泽丽，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息工程师，方泽丽嫁给他真是亏了。没想到现在还挑三拣四，把自己事业不顺都怪罪到方泽丽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