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话说这莫可言榆木脑袋开花也不是没来由的,乃是今天白天听了齐则的一番话。
原来安宁王齐则这几日察觉莫可言整日待在房中,极少出来,好似心头有事。就借着找书为名到她房中看她。进到房中看莫可言正凝神沉思,笑道:“怎么咱们莫大将军也有被‘情’之一字所困的时候?”
莫可言听言大惊,说到:“殿下怎知我心中所想?”
齐则说到:“观人之术,见微而知著。你奉命去梨花初月楼留宿十五日,按你的性子,必然是每日快马回报,不肯在路上耽搁一分,但你却一日归来的比一日迟。虽然每日只比前日晚一炷香的功夫,但十五日累积,竟比第一日晚了近一个时辰。你自己难道不察吗?”
莫可言听了这番话,大为惭愧,低下头说到:“末将未察,请殿下责罚。”
齐则笑了笑,说到:“你回来以后在此房中躲避,定然是不想见到苏姑娘,莫不是怕了?”
莫可言说到:“她还未知我真实身份,再说末将身领军职,当弃身沙场,马革裹尸,怎能连累她人。”
齐则听了,抬头望了望天,说到:“莫可言,你先是人,然后才是兵,我齐则需要的是有血有肉的朋友,不是无情无义的士兵。”
莫可言听后大为感动,齐则又说:“我知道你内心犹豫不定,但是率性而为堂堂正正,才是真豪杰。你这般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累得旁人为你神伤,还能算是定远军将军所为吗?”
莫可言听了这话,精神一振,望向齐则的眼神一亮,神情坚定说到:“正是如此,末将明白了,多谢殿下点拨。”又向齐则深施一礼。
到了晚间,她才与院中正思索如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苏纪儿时,正撞见苏纪儿睡不着到院中散步,才有了院中诉情的事。
莫可言这边齐则微言大义,说的倒是正义凛然。指点□□似是成竹在胸,轮到她自己,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原来这颜淑整日伺候齐则,和她谈古论今之际,早已情根深种,每每与她吃饭、打水、或是掌灯研磨都是含情脉脉、欲语还羞。齐则只当看不见,所谈论的内容总控制在历朝之事、诸子百家或是乡野趣事上,从不肯论及男女私情。
这日晚,颜淑又帮齐则打了水进来,齐则擦过脸,正要洗脚。却见颜淑还待在她的房中,便请她出去。没想到颜淑不仅没出房门,反而走到床前,跪坐在地上,伸手将齐则的靴子脱了下来。说到:“殿下帮颜淑找回母亲,大恩大德此生难报,请让颜淑帮您洗一回脚吧。”
齐则听了大惊,连连拒绝,却拗不过她,最终还是让她洗了。齐则未出宫的时候,也有婢女伺候她洗漱,但军营不让带女眷,加之齐则不图享受,生活朴素,这些年早养成了自己做洗漱清洁的习惯。颜淑玉手在水中轻拭,却让齐则觉得心里像是百蚁过境,痒得难受,憋得满脸通红,没洗两下就草草结束了。
随后,齐则见颜淑端起水盆出去倒水,心下长舒一口气,以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了。哪知道颜淑倒了水,又进到房来。齐则见她进来,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声音佯装平静的说到:“淑儿还有何事吗?”
只见颜淑双颊绯红,神情颇坚定地说到:“今日就让淑儿伺候殿下就寝吧!”
齐则一个趔趄,险些从床上掉到地上。她稳了稳心神,双眉一拧,凤眼一瞪,用极气愤的口吻说到:“胡闹!本王待尔以宾客之礼,尔怎可僭越。速速退下,此事不可再提。”
颜淑见她生气,只是将嘴一瘪,转身出去了。
齐则待她走后,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小妮子怎得这般大胆妄为,无视礼法,竟然自荐枕席。虽然这大齐两女子厮守之事也有先例,但乃是极少数,此举不为礼法认同,却也不犯刑律。但自己身为朝廷安宁王,又比她大了十六岁,平日教她读书,她应以师道尊之,怎可如此胡来!
此事过后,齐则再与颜淑接触,处处小心谨慎,怕惹得她误会。而颜淑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仍是将爱意表现的极为露骨,却也没再提侍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