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识趣（1 / 2）

第二天一早贺真就起来穿衣服，没法刷牙他只捧了一把水漱口。

姜禹还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后靠在卫生间门口看他。

贺真转身还被吓了一跳，然后开口：“我要回去了，今天上学。你昨天也答应过的”

姜禹点头：“我送你”，贺真刚要拒绝，他又补了一句“这附近没有公交，也不容易搭出租”

“……谢谢”

姜禹还是穿昨天那身一样的衣服，黑背心，灰运动裤。贺真疑惑，“不冷吗？”

姜禹：“习惯了”

贺真不说话了。

姜禹先带贺真去吃早饭，是个很高档的地方，至少贺真没去过。很大的地方，门口有两根柱子，旁边站了两个保安。这不是寻常吃饭的地方，贺真家连办酒席也包不起这样的地方。

早饭吃的虾饺，姜禹还自作主张点了杯牛奶。贺真喝不惯那个味道，味道有些冲。

贺真报了地方后姜禹就开车送他回家，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各种问题。贺真一一作答。

“你高几？”

“高二”

“你身体不好？”

“嗯？”

“穿这么多”脱起来多麻烦。

“……还好，这个时候别人也是这么穿的，只有你……体质这么好”

“哦”

“缺钱吗？”

姜禹从后视镜看他的表情，明显愣住了，而且是个有些害怕的表情。

“啊？”

贺真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缺钱吗？他自己的生活费节约压缩后是够的，而且妈妈偶尔会发零花钱给他。但是他家里肯定缺啊！要不然怎么把他送到外婆这了？

“……还，还好”

贺真的大拇指绕着圈圈，姜禹的余光注意到这个动作，想——说谎。

车子开到世怀道就不能开了，新口庄的路过不了车。

贺真微弯腰向姜禹致谢，姜禹嗯了声，然后说：“我在这等你”

贺真抿了下唇，试探着说：“不用麻烦了，我……这里有公交站，我可以坐公交”

姜禹突然笑了，不带嘲讽的那种笑，“我等着你”

贺真眼看扭转不来，也就点头了。

姜禹看那个背影，修长挺直。

贺真的长相无疑是讨他喜欢的类型，清隽又漂亮，软绵而又透着股仙气。想展现怎样的气质全靠他做什么表情。而且，又有自己的小心机。

贺真穿过街巷，在小店站定。

外婆的小店又开门了，此时她正坐在烟柜后面。看见贺真回来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用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圈，说：“知道回来了？还以为死外边了呢！”

贺真并未说话，只默默的进屋上楼，拿自己的书包。

贺焱不再。看样子是跟着去法院了。

等他收拾好东西出去，外婆又说话了：“滚吧！滚吧！”

贺真还是默不作声。他有些习惯了。然后他开始思考姜禹的话，他第一次觉得包养这种事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他并不想建立这样的关系，太扭曲了。他更喜欢和高铖那样的相处关系，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包养这种事不发现还好，一被发现就是一个人生污点。太可惜了。不过如果姜禹有点喜欢他的话……嗯……

姜禹的车还停在路边。

姜禹让贺真坐了副驾驶，然后发动车子。

这个月份早上还是冷的，贺真的鼻尖有些泛红。

很可爱。

啊？

“很可爱”姜禹重复。

贺真立马低头，他几乎没有听到过这么直白的夸奖，也没有人这么评价他。

妈妈会拿着成绩单摸他的头，说真真真棒，陈叔叔会对陈宇说，你看人家贺真多懂事，而高铖，高铖也只是夸他成绩怎么这么好。

他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可爱。心里一下子变得毛茸茸的，还在吹风，那些尖尖就拂在他的心脏，挠着他心中的痒。

过了会儿，贺真转头小心翼翼的去看姜禹，姜禹的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脸部线条更明显而已。贺真的注意力被那条疤吸引。

在左眉，疤尾挨着眉毛，长度大概是贺真小指的三分之一，但放在脸上，尤其明显。

这是怎么了呢？

“被人砍的”姜禹早就知道贺真在看什么了。

“极道会知道吧？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姜禹停下车。红灯。

“极道会上头有人，是搞房地产的，那个房地产商在京城司法有点关系，猫借虎势，在这片混的不错”

贺真听的迷糊，“他们是坏人？”

姜禹冷笑，然后发动车子继续说：“姑且算是吧！极道会跟那个房地产，一个卖房，一个收保护费。”

“那你们呢？”

“我们？”姜禹斜眼看贺真，“我们跟极道会算是合作关系，凭什么钱都让他给赚了？极道会走霸道收租线，那我们就走保护民众线。一开始我们算是敌对的，但之后也就变成合作了，他们收租，我们也收，不过是变相的保护费而已，叫收租只是好听罢了！”

“他们不是背后有人吗？”

“小朋友，我们背后难道没有人？”姜禹嗤笑道：“背后没人，谁敢做这些？除非真是个拼命不怕事的！”

贺真还以为姜禹是那种拿刀就干的人，毕竟昨晚动不动就拿棍子威胁他来着。贺真还以为自己要废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