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上（2 / 2）

艾琳和沃尔布加早早就来到林黛玉的房间，叽叽喳喳互相梳妆打扮。

林黛玉选了一条款式简洁，长过脚踝的银色长袍，半圆的领口，利落的七分袖，上身点缀了珍珠和少许薄如蝉翼的纱料，下摆是挺括的缎面做成有弧度的微摆，上面有若隐若现的鸢尾花纹。

沃尔布加给她梳了小小的细辫，盘成松散发髻，又给她插上一枝缠枝花朵嵌碎钻的银白发饰，然后瞄了瞄她的平胸，摇头道：“你这样愈发清冷了，看起来让人毫无欲望。”

黛玉不明其意，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细细的眉眼还未上妆，发饰隐在蓬松的发丝间闪烁微光，腰身束约，清淡出尘。

她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沃尔布加耸耸肩，去换自己的露背亮片及膝短裙。

三人收拾好，一路朝大厅走去。

六月末的黄昏，残留着白天未消的暑气，霍格沃茨城堡内外到处开满了花丛，玫瑰、铃兰、栀子，茉莉，气味芬芳怡人。

黛玉不太确定它们是不是魔法变的，她确信自己在几束花丛间看到扑扇着翅膀，只有手指大小的小仙女。

礼堂的天花板仍然是星光灿烂的夜空，只不过多了很多银绿相间的彩绸做装饰，蜡烛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环。

学院长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靠着墙边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丰盛的酒水和食物，每张桌子边都围了几个人。

大厅的角落有一个乐团，正在演奏一支优美的慢板曲。

黛玉刚到门口，就看见汤姆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少年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口熨的笔挺的白色衬衣，踩着黑色小羊皮鞋，行走如风，不一会就到了她面前。

他乌黑的卷发服帖地梳在饱满的额头两侧，浓密地睫毛下是微微凹陷的眼窝，那双深沉的黑色眼眸在烛火的映照中看向她，幽深又温柔。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你今天很漂亮。”

黛玉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却听少年在她耳边淡淡说：“这是礼仪，你要习惯。”

她侧头看看，沃尔布加已经被那个克劳奇从一堆男生包围中拖走了，艾琳挽着一个赫奇帕奇男生的手臂也进了大厅。

她只有僵硬地任由汤姆挽着她走到了小桌边。

没吃几口东西，乐团的音乐一变，换了一只轻快的华尔兹。

黛玉看到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站到了大厅中间开始跳舞，她手心冒汗，心跳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起伏。

她当初一定是昏了头才会答应那两个死丫头来参加什么舞会，原本以为只是坐在角落看看热闹就走，谁知现在还得上去跳舞。

汤姆看出她的紧张，把她的小手舒展开握在掌心，安抚道：“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事的。”

她小声嘟囔：“谁害怕了。”然后捋了捋裙摆，优雅地站起来。

她欠身行礼，向他伸出手：“里德尔先生，不知道是否可以邀请你跳支舞？”

里德尔先生挑了挑眉：“我的荣幸，林小姐。”

大厅内衣香鬓影，舞姿蹁跹。

黛玉初时动作生涩，踩了汤姆好几脚，后来在他有力的手臂带动下慢慢转圈旋转，也跳得似模似样。

她微微仰头，眼前是少年雕刻的线条优美的下巴，苍白的皮肤在烛火下闪耀一种奇异的美感，修长颈下是随着动作不断滚动的喉结。

她茫然地盯着他的喉结，身体随着本能移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汤姆不满她的走神，蹭了蹭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温软的皮肤接触让她回过神，她支吾着搪塞过去：“没，没什么，在看蜡烛。”

总不能说她看他的脸看呆了吧。

少年把她娇小的身体用力往怀里带了带，几乎像是把她整个圈在怀里了。

黛玉忙用手抵住不让自己整个贴到他的胸膛上，即便如此，她还是听到他不同于她的有力心跳。

少年的心跳伴随着华丽的乐章，融合着脚下的舞步，与她自己的心跳交织成流淌心房的旋律。

这旋律充盈在血液中，又缓缓溶解成让人欢愉又心悸的情绪。

一曲终了，乐团即兴了一段狂野又激烈的音乐，舞池里的更加拥挤，林黛玉额头一层轻汗，示意汤姆她需要休息。

汤姆去拿饮料，黛玉走到了大厅后面的花园透透气。

花园里没有多少光亮，花丛树木影影绰绰，在微风中簌簌而动，隐约的低声笑语弥散在阴影中。

黛玉就站在大厅门口的一颗杉树旁，一不留神听到了树后面传来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