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1 / 2)
二月份的霍格莫德还残留着未消的积雪,半化不化的残雪把路面浸的坑坑洼洼,一轮弯月冷冷挂在半空,更是照的路面隐隐绰绰,凹凸不平。
两个年轻人在泥泞中艰难地行走,其中一个停下脚步,往后看看已经远远抛在身后的霍格沃茨城堡,吐出口哈气:“好了,现在已经远离城堡的范围了,荧光闪烁。”
另一个短短黄头发的高胖男生在魔杖光亮的照耀下,脸色古怪又复杂:“弗兰克要不我还是自己去吧,这么晚你能陪我到霍格莫德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迪戈里温和地冲他笑了笑:“说的什么话,卢多你是我的朋友呀。况且你不是说那群人穷凶极恶非要逼着你还钱吗?身为赫奇帕奇的级长我有义务帮助陷入困境的同学。”
卢多·巴格曼听着他的话,只能强忍着欲出的泪水,默默跟在迪戈里身后。
迪戈里一边为他照亮前面的路,一边嘱咐他:“一会到了地方我来跟他们交涉,实在不行就发信号给院长。不过这次以后你要答应我戒掉赌博的坏习惯,不准再和这些人来往。”
卢多抽了抽鼻子:“谢谢你,弗兰克,以后我一定会改的。”
迪戈里笑着拍拍他的肩,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雾气渐渐升起,距离猪头酒吧还有一段距离,隐隐约约地,弗兰克看见前面好像躺着个人,他举着魔杖想朝那人走过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迪戈里回头,是巴格曼,他圆圆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弗兰克,别过去了。”
迪戈里安抚地拉下他的手:“没关系,我就看看,可能是个酒鬼,不会影响我们的。”
巴格曼张了张嘴,终究放下了手,任由迪戈里朝那人走去。
一片黑暗中,巴格曼只听得到自己如鼓的心跳,他看着迪戈里倒在地上,手里的魔杖滚落到一边,魔杖尖那簇曾为他照亮路途的光,就这么缓缓熄灭了。
有人贴着巴格曼的后颈,发出冰冷的轻笑:“呵呵,虽然中途你小小动摇了一下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不过你会得到属于你的奖赏的。”
巴格曼抬头看着凄冷冰寒的月光,忽然像发疯一般跑回城堡,眼泪撒在他奔跑过的地面上,和泥土一起混合成了肮脏的雪水。
林黛玉是被凄厉的尖叫哭闹吵醒的,她睡眼朦胧穿好衣服之后便听到了敲门声,她紧张地问是谁,只听庞弗雷夫人的银色守护兽在门口急促地说:“快来医疗室帮忙,霍格沃茨被人闯入,很多学生受伤了!”
黛玉打开门,依稀看见那守护兽掠过转角的残影,显然是急着再去传话。
黛玉呆了有一两秒,意识到情况的严重,赶快朝着医疗室跑去。
医疗室里挤满了人,每张病床上都躺着不住□□的学生,地下血迹棉球四散,有隐隐地哭泣回荡在角落里。
梅乐思和斯特劳普教授在外面警戒着情况,黛玉进去打量了一圈,一眼就看见汤姆竟然也躺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忽然揪紧了,连庞弗雷夫人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径直就朝着汤姆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少年静静躺在床上,胸口洇湿大片血渍,从破露的长袍处可以看到大条狰狞外翻的伤口。
他眉头紧皱,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显然在忍受巨大的痛楚,如玉的脸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细密的汗珠在鼻尖微颤。
“你,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话一出口,黛玉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
少年睁开如扑扇般的睫羽,往常如黑耀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虚弱:“你来了,不要看,很丑。”
他伸出手,似乎想遮住她的眼睛。
黛玉一把打掉他的手,然后看到自己用力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少年抑制不住发出“嘶”一声吸气声。
她忙又握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因为失血和自己一样冰冷。
她几乎是带了哭腔地责怪他:“你不是最惜身惜命的人吗,怎么这会不知道顾及自己的身子了,把自己巴巴地弄成这副可怜样给谁看!”
少年眼睛里倒映出少女泫然欲泣的眉眼,苍白的嘴角勾勒起温柔的线条:“不要担心,只是看着吓人,喝了药以后马上会好的。”
“呸,谁会担心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少女嘴上说着,却还是迅速找来了止血绷带和清理创口的药,顺便没忘找庞弗雷夫人要了一个施过保温咒的暖手瓶。
一番处理,汤姆身上的伤口终于看着没那么吓人了,黛玉刚才焦急的心也落了下去。
少女小心地扶着他的头,让他喝下了一大瓶止血剂。
少年委屈巴巴眨着眼:“黛,这药好苦。”
黛玉冷声道:“不过喝个药罢了,哪里就那么矫情。”
她又从柜子里取出平时哄孩子们喝药用的滋滋蜂蜜糖,塞到他手上。
少年抽抽鼻子:“手疼,要你喂我。”
她翻了个白眼:“爱吃不吃!”
“哎,早知道你不领情,我就不那么拼命了。”汤姆望着天花板,做出失落忧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