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月出皎兮（三）（1 / 2）

“赤辰，我是信他的。”陌玉为赤辰辩解，他实在难以想象日日夜夜陪伴他的人接近他是目的不纯，心机叵测。

“你信他什么？信他非我仙籍者却不肯离开仙界？还是他是一只九尾狐却不回妖界？”

陌玉一时语塞，天律见他说不出话来，又说道：“若是一心想要在仙界修炼，为何不来向我求教？也并非没有平平无籍之辈专门跑到天界来向我问道。入我梦境又是为何？我可曾对那些慕名而来的修士藏过私？”

陌玉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为赤辰辩解：“天律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狐狸吗？”

“我能有什么喜恶，不过都是些前尘往事。”天律散去了，留下陌玉站在原地，心绪复杂。

“陌玉，你可听见天律说的了？”天帝缓缓从陌玉身后走出，身上除了别着一只灯笼形状的吊坠，便再无他物装饰。陌玉看着天帝穿着常服，轻轻笑了笑，天帝很久都没有穿过常服了，每当他穿常服的时候，便是心情特别放松的时候，一定是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儿臣听见了。”陌玉照常行礼。

“把那只狐狸送走，或者你哪带来的就送回哪里去。”天帝笑呵呵地说，心情很是不错。

“为何？赤辰一直以来都在钰殿帮我打理灵植，炼制丹药。并没有犯下过什么过错，天律要赶他走也就罢了，为何您也要这样做，您一向都是公正处理事务，平等对待不同的种族，为何……”

“听天律的，天律不会有错。”

“可赤辰并未做过什么违反律法的事情。”陌玉低声说道。

天帝看他突然变了音调，变得严肃起来：“有一件事情我有意见很久了，你是我的独子，正统的天界太子，未来的天帝。你却将护心鳞交给了那只狐狸，旁人不知护心鳞的含义我还不知道吗？他还是个男的！我不干涉你想要做什么，始终要记得，你是我龙族最后的血脉。”

见陌玉依旧不说话，天帝缓了缓语气：“谁都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你自小聪明伶俐，最懂得如何抉择。无论你怎么选，都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陌玉，你可懂了？”

“儿臣，明白。”陌玉缓缓吐出四字，心情凝重。天帝早就知道他将护心鳞赠予赤辰，却也从不声张，从不过问，陌玉总觉得，父皇不似以前的父皇了。

“你的玲珑面具，摘了？”天帝问道。

“儿臣戴得好好的。”玲珑千面，说的是不同的人会看见不同的面貌，会在旁人心中所喜的面目上稍加变化，以让所有人看见面具人时，都心生喜爱。小时候的陌玉总是觉得父皇不喜欢自己，天律不喜欢自己，身边的所有侍卫也好宫女也罢，都不是真心疼爱他。所以他问了天律，特意向鲛人求了玲珑。

“那便是我最近越来越想你母亲了，看你的模样像极了灵玉。我不久后要去凡界寻她。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处理好仙界的事务，你虽是未曾协助过我，但是天律应该也教过你不少，我相信你能做好。”

“是，儿臣定不辜负父皇信任。”

陌玉回到钰殿中，刚一踏入雾中，赤辰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跟在他的脚后跟，一路走一路蹭。

“辰儿，你的原身是什么样子的？平常也不见你露出其他的尾巴。”

赤辰歪了歪脑袋，一副无辜的表情，心里却是疑惑，陌玉从来不过问他的原身，必定是有谁在陌玉面前说了他些什么。

“你化作人形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陌玉见他不肯露出真身，便也就作罢，万一赤辰真身长得极丑岂不是又伤了他的自尊。赤辰乖乖化作人形，随手将陌玉的衣服套上，陌玉身架大了赤辰许多，衣服在赤辰身上就一直滑。陌玉看不下去就又施法将衣服变了变，这才总算是合身了。

“有旁人时倒不见得你拿错了。”

赤辰哧哧一笑，就跑过去想要拽着陌玉。

陌玉避开了，表情严肃:“最近天界不是很太平，我送你回妖界避一避。”

“我不回去，我不喜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