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夜景（1 / 2）
言洛以前跟着一帮人到处上天入地，在z市的大街小巷跑来跑去，结果六年时间，连物是人非都没有，整个z市都变了样，而以前的那帮人也都各自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
言洛好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悠闲得在街上散步了，他在国外的时候，奎文基本不让他出门，特别是晚上。他可以看到很多城市的夜景，但也仅仅是看着，如同欣赏一副精美的画。
但是此刻，他即是画中人，与……另一个画中人，在画里，神游天外。
茗栀月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对于z市这个不夜城来说，连夜生活的开始都还没到，但对茗栀月这个人民教师来说，有点晚了。
还好他跟学校请了两天假。
“哎，你会看地图啊？”
言洛的酒气有点上来了，脑子有点晕乎，他索性放空了思想，任它神游，跟着茗栀月漫无目的地走。只不过脑子转不过弯，就总喜欢蹦一些无聊的话来打破寂静。
他看到茗栀月放下手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时，脑子几乎清醒了三分。
“你想吃什么？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茗栀月叹了叹气，站在原地四处望了望，向言洛问道。他本来是有几处地方可以去，但是他常去的地方都是小本生意，这么晚了，估摸着早关门回家了。
“唔。”言洛酒没醒全，脑子反应慢了半拍，听到茗栀月的话，愣了一会才说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喜欢吃油炸食品的人嘛？”
茗栀月站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拿着手机点点点，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言洛回话，转眼盯了他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啊，有点。”
“我看起来很油腻？”言洛觉得十分纳闷，他虽然是个吃货，但还是比较节制的，饮食均衡而且经常锻炼身体，长相嘛，他也不自夸，反正怎么也不像是油腻的人吧？
言洛酒上头了后有一个特点，直肠子，脑子转不过弯，只以他能想到的作为范围去理解别人说的话，然后直来直往，丝毫不在意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还好，茗栀月显然也是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反正别人说什么他也就回什么。他听到言洛非常疑惑的问题后，抬头望天想了一会，转头上下扫了言洛一分钟，才勾了勾唇开口说道：“嗯……那倒没有，身材还是挺好的。”
“……”言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脑子里一连串十八限的画面就像重播一样，算是把他脑子里那点酒气给彻底蒸发掉了，他原地激灵了一下，眨了眨眼，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了十米外有一家装潢不错的甜品店，没什么犹豫的就转头问茗栀月，“吃甜品吗？”
茗栀月将手机放回了兜里，他刚刚找了下附近的店，这次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只能跟着言洛想去哪就去哪了。他看了看言洛指的地方，这么晚了，能有这么一家甜品店还开着，真的是难得，不过，他也就看了一眼，然后有点无奈的跟言洛说：“你一肚子酒，吃甜食？”
“你怎么知道我喝了酒？”言洛疑惑的问。
“一身酒气。”茗栀月轻轻抽了抽鼻子，将言洛往路边拉进来了两步，避开了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
“这么明显的吗？”言洛没看到那辆车，以为茗栀月是要拉着他找地方，也就没管，只是闻言拉了拉衬衫，凑到鼻子上闻了下，没什么味道啊。
“那倒没有，我鼻子比较灵吧。”茗栀月走在前面笑了笑，随口说了句，扯着言洛的胳膊绕过一条街到了江边。
z市依江建城，一条河流贯穿整个城市，言洛和茗栀月此刻沿着江往城中心走，沿路都是热闹非凡的夜市。
“啊。”在两人走了一会儿后，言洛突然看到了一处烧烤摊，扯住了茗栀月，“我们去吃烧烤吧？”
茗栀月停下脚步，转头往言洛的视线处看去，也看到了那处烧烤摊，靠江边，占了挺大的地方，环境不错，人挺多，“烧烤？那不还是……你就不能吃点清淡的吗？”
“不能，现在这个点，能吃什么清淡的？都是夜市了。”言洛明显对烧烤更感兴趣，也不管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正有人推着卖“莲子粥”的车过来，拉着茗栀月就往烧烤摊走。
“……”
茗栀月瞄了一眼那个卖“莲子粥”的车，没说什么，任由言洛拉着。
结果茗栀月还什么都没说，言洛就先行停下了，转过身跟茗栀月说道：“你要实在不想，我们就回家。”
“不吃饭了？”茗栀月诧异，没想明白言洛这句话的意思，手放到兜里问了一句。
言洛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颇有点挑衅意味，指了指茗栀月，“吃啊，你做。”
原来在这等着他。
茗栀月沉默的看了言洛一会儿，然后低头摊手无奈的说：“……我的腰告诉我不想做。”
言洛被他这句话噎了噎，眨了眨眼睛，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非常灿烂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胜利，转头往烧烤摊走去，“……那就走着。”
茗栀月从烧烤摊老板那打了碗饭回来时，桌子上刚点的几十串烧烤已经被言洛给消灭了一半了。他站在桌子前盯了言洛一会，盯的言洛差点把一手的油往脸上抹时，他才把手里的饭放到言洛面前，拿走了言洛点的几瓶酒，“吃点饭。”
他拉了个靠背椅坐到言洛面前，椅子侧放着，面向江边，他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扒拉了一下面前的东西。
言洛拿着易拉罐喝了半瓶，然后长舒一口气，又咬一口手里的鸡腿，表示非常满足，但是……“吃烧烤喝啤酒才爽啊，不然有什么意思。”
“喝了那么多酒了还喝，肚子不难受吗？”茗栀月叹了口气，指了指言洛面前的饭，“吃饭。”
茗栀月不说还好，他一说言洛还真觉得肚子里的酒水混合在一起，有点涨的慌，他揉了揉肚子，接受了茗栀月的建议，还是吃点饭比较好，他刨了几口饭然后又解决了几串后，突然觉得还是不对，“但是……”
他抬头跟茗栀月的视线直接对上，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茗栀月眼镜底下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深邃，看着他时，有种要将他吸进去的感觉，他愣了愣，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么。茗栀月疑惑了一会，瞄了一眼他手边的啤酒，自觉明白了言洛要说什么，颇为无奈的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瓶。”
言洛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茗栀月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低头继续吃着，他今天晚上脑子有点不正常，总是转不过弯，所以干脆就不想那么多了，迅速解决了好几串肉，等老板又上了几盘后，他才突然看到茗栀月侧坐着，面向江边，撑着头看着江面。
“你不吃吗？不喜欢吃烧烤啊？”言洛手里拿了串金针菇，剔到了饭碗里，和着饭吃，嘴里一边吃着一边问了茗栀月一句。
茗栀月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筷子在言洛碗里挑了金针菇吃了一口，才说：“啊，还好，吃一点就行，我不是很饿。”
“哦……”言洛点点头，一边将蔬菜类的烧烤剔到碗里，一边瞪着眼睛看着茗栀月拿着筷子时不时在他碗里挑两下。
茗栀月眯着眼睛看着言洛笑了笑，觉得言洛今天晚上傻愣愣的还挺可爱的，刚想开口说什么，从江那边突然爆发出一声轰响。
“砰！”
“哎！烟花！”茗栀月推了推正埋头吃饭的言洛，指了指江面。
言洛抬头看了一眼江上接连绽放的五颜六色的烟花，一边吃着烧烤，一边抿了口啤酒，其实他对这种太过绚丽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转头看了一眼茗栀月，茗栀月侧坐在他面前，江风将他额前鬓边的碎发吹了起来，言洛这么看过去，刚好看到了他被烟花的光映衬下的侧脸，他突然间好像透过那层雾蒙蒙的外相，窥到了其下的一片美不胜收，特别是茗栀月撑着下巴，微微弯着嘴角转头对他轻笑的时候，他透过镜片直接看进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这个世界的倒影，烟花在里面绽放。
“……还挺好看的。”
“嗯？”茗栀月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言洛突然间激灵了一下清醒了过来，他挠了挠头，转头去看江面，轻轻说：“烟花。”
“哦，晚上十二点，江边都会放烟花。”茗栀月笑了笑，转头继续欣赏烟花，没太注意言洛，所以自然就没发现言洛渐渐红了的耳朵尖。
“嗯。”
烟花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放完，烟花完了，原本绚烂的江面就又恢复了死寂，不过江边依然热闹。
言洛连续干掉了好几盘烧烤，吃了两碗饭后，肚子有点撑，所以等茗栀月将账结了走过来叫他时，他依然坐在原位没有动。
言洛靠着椅子，双**叠在一起，看到茗栀月过来，指了指面前的位子，说道：“坐会。”
茗栀月挺佩服言洛的，一个人，居然干掉了一百来块的烧烤，他看着言洛笑了笑，知道他此刻应该是吃撑了，也不催着他走，坐到了他面前，继续看着江面。
“嗳，你喜欢我吗？”言洛也盯了会江面，但他实在不知道那黑漆漆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所以他盯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问出了他一直很困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