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慎言（1 / 2）
小黑又失踪了。
自从他和藤丸一起回到了迦勒底后，就再也在人前没出现过。而毫无疑问，在出现了这种严重事态后，在小黑返回之前就收到医生发出的隐秘警告的迦勒底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对这位神出鬼没自称神祗的亚从者警惕了起来，对于整个迦勒底的监控一下子加强了许多，然而却完全无法捕捉收集到任何小黑出没的踪迹和灵压。就这么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渡过了的将近一个星期，大家在忙碌的工作和训练中都不知不觉的逐渐放松了下来，没有再一直绷着神经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跳出来叫嚣着要捣乱的小黑了。
然而眼见着这样一筹莫展、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微妙状况，作为维持着整个迦勒底运转的主心骨，罗曼医生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明明都已经警戒侦测到这种程度了——要知道在以前小黑划破扭曲空间时其实是能够捕捉到其动向且迹可循的，哪怕小黑只是将封闭的不可视的‘门’放在了某处——可现在却已经找不到小黑的任何踪迹和动向，这也就意味小黑的实力已经达到让整个迦勒底都对他无计可施的程度了。
当然，如果这是只是单纯的因为小黑按兵不动那可能还好，可是他偏偏又发现了小黑在迦勒底行动过的痕迹。并且小黑大摇大摆留下痕迹的风格还格外的让人哭笑不得，即便是无伤痛痒却总让人感觉是故意在对迦勒底的防御监视系统进行一种无声的嘲讽和挑衅一般。比如说，经已经封锁了消息的后勤人员汇报，厨房做好的用以抚慰辛苦工作的职员们的甜点有时候总会不翼而飞的消失掉一部分，并且无论如何都抓不到偷东西的人。即便有拜托人或从者死守在原地，也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离开或是转移了注意力一小会儿，然后甜点就在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不见了。与此同时作为补偿似的，厨房里会突然凭空出现一大堆来源不明、无法辨认却魔力外溢惊人的疑似神兽级别的稀有食材。
虽然那些食材经过检测后都是有利无害甚至可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东西，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它让人心惊胆战灵异非常的出现方式。
所以，可怜的罗曼医生在任劳任怨的同时依旧无法抑制的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忧虑和紧张，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某一天的凌晨一点——对他来说这已经算很早的了——他回到房间准备把偷偷留在冰箱里的草莓奶油蛋糕拿出来当做夜宵吃了犒劳一下自己再继续工作。结果等他才进门开灯，就猛的发现一位不速之客早已大刺刺的坐在了他的床上，一手正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把最后一口蛋糕送进了嘴里。其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冷不丁的出现在别人卧室里的造型实在是堪比某些惊悚片。
“唔啊！”
被吓了一大跳的罗曼差点没失声尖叫起来，好在他立马就抬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的惊呼招来其他人的警戒。虽说迦勒底房间的隔音效果确实是良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有些听力惊人的从者还是能够察觉到什么不对的。
“你冰箱里的草莓奶油蛋糕，很好吃哦。”
而不请自来、把人吓得魂不附体的罪魁祸首淡定盘腿坐在床上倒是十分坦然。有着俊美面容身材高大的年轻英灵身着一件松松垮垮半透明的纤尘不染的雪白丝帛华服，衣襟半开隐隐约约露出肌理分明白皙坚实的胸膛和充满爆发力的劲窄紧致的腰腹。他躬着身体，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抬手胡乱的用手背蹭了蹭唇角擦掉了沾在侧脸上的蛋糕的碎屑，一边这么说到一边站起身来，把盘子和叉子放到了茶几上。
“！小、……小、小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白大褂工作服还带着白手套的罗曼放下手这么勉强弱气的说道，手足无措的摸了摸头，表情复杂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
“罗马尼·阿基曼。”摆出了一副散漫慵懒的娇纵模样，又坐回了床上单腿屈膝立起盘坐着，年轻俊美的英灵慢悠悠的伸手打了个呵欠以后，才睁开了眼角含着一点眼泪、睡眼朦胧的闲适双眸，意味不明的定定的注视着面前有着粉橘色马尾的白衣青年，“我该叫你罗曼医生好呢……还是称呼你所罗门王好呢？”
——！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闻言动作猛然一僵，然后缓缓的放下了自己摸头的手。有着深邃立体的面部轮廓容貌却让人感觉儒雅清俊的温和青年脸色一下子就凝重下来，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
“你又熬夜了，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可是你每天都不按时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了不打扰你工作，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耐心了，结果你还是对我摆出这幅不欢迎的难看表情来，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罗马尼？”
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鼻音却出乎意料透着一股子乖戾跋扈不怀好意的故作抱怨，有着泪痣的年轻英灵冲他摊了摊手，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用余光瞟着四周、不动声色的缓缓后撤的戒备模样，闭了闭眼低低的叹了口气。
“放心放心，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已经展开了结界，没有其他人会知道的。不过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人类。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再这样过度操劳下去，说不定会猝死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呐，罗马尼，变成人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单手托着腮帮子捏着脸颊看似好心的漫不经心而饶有兴趣的这么问道，披散着漆黑长发的俊美英灵眯了眯眼。他咧嘴对忽然停下了后退步伐的罗曼医生笑了笑，那双黑白分明称得上英气勃发潋滟纯净的双瞳锋芒毕露。
“诶？”
“知道么？我啊，和你许了同样的愿呢。”
“同、同样的？你是说……！”
“啊，不过失败了而已。因为、我是神嘛。”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这么说道，衣襟不整的小黑忽然从罗曼的床上跳了下来，然后一眨眼就已经以极为轻盈飘逸的姿态猝不及防的踏步来到了罗曼的面前，微微侧目对上了对方近在咫尺作为白种人看起来有些过于恬静温和的青瞳，“好了，睡吧。作为亚从者，我也已经是极限了。”
“——作为，吃掉了你私藏的甜点的报酬的话。”
【咔嚓】
像是被突然切断了电源的显示屏一样。
在小黑一振宽袖，冰冷宽大的手掌覆上他双眼的那一瞬，思维活动即刻停止、视野也全然坠入了黑暗，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失去了意识。
记忆，戛然而止。
“遭了！睡过头了！”
而等到他重新醒来以后，他才在不知已经滴滴滴的叫了多久的闹钟的声响中一把掀开了被子，慌慌张张的起了床。从深度睡眠忽的惊醒，睡着前一度遭到中断的记忆还没能链接的上、没搞清楚状况就下意识模模糊糊手忙脚乱的取消了闹钟，三两下梳洗完就冲了出去。而等他已经出了门站在了迦勒底的走道上时，他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一般，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早上？”他一脸懵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安然无恙的躯体，半信半疑的回忆起了仿佛只是一场梦的极为灵异的记忆，表情勉强而复杂，“为什么？我明明感觉自己……”
而这还没完。
因为比平时起床晚了半个小时，而没吃早饭就匆匆忙忙先第一个赶到工作岗位的罗曼医生打算接收第一份检测数据开始分析输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昨天整整齐齐的理好的放在座位前的资料却被已经被翻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而难以置信的抓狂了起来——
“呜哇这是什么啊这是？！！！是谁翻乱了我整理好的资料还在我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工作薄上乱涂乱画的啊？！！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怜的罗曼医生欲哭无泪颤颤巍巍的抖着手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自己那像是被调皮捣蛋任性无聊的小孩子用马克记号笔糟蹋涂鸦得东一个乌龟西一个老鼠的工作簿，却在最后一页发现这个人用极为嚣张潦草的字迹用极为专业性的数字和符号的表达形式简洁清楚的列出了三个还算准确的时空坐标，写出来直接占了整张纸。
“等等，这个是……”
带着白手套的温和青年犹豫惊讶的看了看这三个坐标，不由得用手拇指岔开轻掐着自己下颚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似有所悟般，他将其和自己最后推断出的某个结论进行了大致对比后抿了抿嘴，一下子跌坐了下来烦躁阴郁的用手一通揉头。等到其他工作人员都到齐以后，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沉默担忧的表情，下令用示巴对这三个时空坐标进行了初步分析，果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大致结果。
“骗人的吧？”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结果他像是遭受了比起当时知道了所罗门王想要毁灭世界般有过之无不及的打击似的，一下子跌坐瘫软在了椅子上。他愁眉苦脸消沉不已的低着头喃喃自语道，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事态越来越复杂，已经完全超出了可以控制的范围了，“……竟然、都是对的？”
好不容易才在达芬奇的帮助下将这件事含糊其辞的搪塞过去，虽然在人前再三的向达芬奇保证不会出事、时机到了一定会主动说明到底隐瞒了什么，自己心里实际上却早已慌得没底。他坚信自己已经落入了小黑的圈套，还隐隐约约的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给予下马威的意图而认定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经过一整天激烈的以后，处于焦虑不安中的罗曼医生寥寥草草吃完了晚饭——中途差点没把叉子插到自己的鼻孔里去。抱着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的念头，连工作都静不下心来没办法好好继续完成的他犹豫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故意提早回了房间，果然不出所料的自投罗网了。
“回来了？今天下班下得挺早。怎么？不打算继续熬夜了吗？”
单手撑着脑袋，披头散发理所当然的侧卧在罗曼床上的年轻英灵依旧娇纵而慵懒。看到他进来后小黑瞥了一眼后这么随口说道，然后翻了个身，舒舒服服的平躺在了他的床上。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追查不到踪迹的小黑，竟然疑似早就在他的房间里安了窝。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嗯？你是说关于你身份的问题吗？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没有说出来而已。”到目前为止还算友好耐心的回答了医生的提问，又一个慢悠悠的翻身趴在床上的小黑闷声闷气的说道，气息舒缓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有意无意的蹭了蹭绵软的被褥，“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神。从某种方面来说身为神的代理人的你，难不成会觉得神很蠢吗？”
“是么、……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非要在现在……”
“你想拿回你的身体吗？罗马尼。”趴在床上，脸扑在枕头和被褥上的小黑侧过头这么对站在不远处的罗曼平静的打断道，被半压着的眼角下的泪痣显得精致而锐利，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虽然不知道外国人有没有这一说，但在我们看来随便摆弄人家的遗体什么的可是大不敬啊，要遭天谴报应的。”
“……我工作簿上的那三个位标也是你写的没错吧？为什么连你这些都知道？而且还都是完全正确的，虽然还不够精确……”
“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嘛，堂堂一个圣王变成了一个庸才什么的。不都说了会遭报应的吗？我也算是赏罚分明、掌管因果报应的凶神啊，虽说心眼确实是小了些。”
仿佛终于忍受不了罗曼这样一鼓作气——大概是因为一旦终止就没办法重新鼓起勇气接着继续下去而显得喋喋不休锲而不舍的追问，小黑不耐烦的像是在驱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迫不得已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知道所罗门王——我是说那个冒牌货的话，那一跤狗啃泥摔得可不轻啊。”
“如你所见，确定特异点的工作我已经帮你做完了，你还是早点其他事情干吧，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不过说真的，与其费心费力的继续透支这个平庸又脆弱的人类身体去拼命的工作，还不如想办法来尽可能的讨好我来得轻松痛快。说不定作为神的我一高兴就替你把所有事都一口气干完了呢，你明白吧？这对神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他用称得上轻快温和的语气这么说道，言语却越发的显得恶劣轻蔑。坐在床边的他冲罗曼摊了摊手，然后赤足纡尊降贵的下地站起了身来。
“呃，说什么替我做完了，我本来就已经快要……”
“谁管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强而已，至少比你要强的多。”
又是冷不丁的忽的一下子窜到了人的跟前。
虽说动作轻盈迅捷悄无声息甚至称得上行云流水飘飘欲仙，却冰冷恣意得只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他黑白分明的双瞳因为过于澄澈纯粹而显得不通人情，虽然生有笑起来会让人感到亲切温暖惹人爱怜的浅浅酒窝，却也因为不可一世的傲气带上了一种盛气凌人的乖戾。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罗马尼，不，所罗门王。你不是号称得到了神的承认、抵达了‘真正的睿智’吗？为什么还会犯下这种错误、留下这种纰漏呢？自己的尸体还被别人拿去乱用什么的，被迫背了一堆的锅……”
“真惨啊，惨得不能再惨了。这个笑话，我可以笑整整一年呐。”
“……”
居高临下毫不留情的讥笑嘲讽着白衣青年的无能，有着俊美无双面孔的年轻英灵伸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前襟，蛮横无理的强迫对方低下头凑到自己胸前让对方看起来感觉的低人一等。被拽的医生没反应过来，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地上去，被猝然勒紧的喉咙也难受得让他直咳嗽。
“从某种方面来说，你和我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倒是有优劣上的区别。”微微颔首，凑到被强行拖拽着低下头的青年耳畔这么温和的低声喃喃道，然而小黑说出的话却让对方如坠冰窟，“所以，跪下来求我吧。那样的话，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你所犯下的错误也好，你难以做到的事情也好，我都会……”
“咳、不用了……我要自己来做。”
无力难受的用手抓住了小黑一把揪住他衣襟的右手，身为普通人身体素质明显抵不过蛮力惊人的小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青年还是坚持着勉勉强强说出了话，声音微弱却坚决。
“如果这确实是我一时的疏忽所导致的后果，那么、我必须亲手——”
“喂喂，我可是看在你还算是个贤王的份儿上，才愿意过来和你说说话的。”低低窃笑着打断了罗曼的言语，小黑的声音变得低沉危险起来，一点一点加重了力道，在对方痛苦隐忍的呜咽里露出了单纯爽朗的笑容，“但是，我可从来没说过要遵循你的意愿哦。毕竟你现在实在是太弱了，智商也有限嘛。有了人类情感的你，恐怕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受到了影响，所以……”
“果然还是——让作为武器更为优秀完美的我，来替你做吧？”
“感恩戴德吧，这可是来自神的恩惠啊，罗马尼。”
对方忽然松开了钳制住他脆弱咽喉的手。
只听见了最后这一句话，随后，视野和意识忽的颠倒旋移一瞬，他便再次坠入了黑暗与混沌之中。
根本就来不及反抗。
……
“早上好，罗曼医生。这是昨天观测得到的资料。”
“啊，早上好。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与往常一样，早早的坐在工作台前的粉橘发的青年笑了笑赶紧接过了第一个进入工作岗位疑似助手之类的职员递过来刻有的详细资料数据的储存卡和相关纸质报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打算离开的这位女性工作人员，露出了有些迷糊抱歉的表情摸了摸头。
“请等一等。”
“怎么了？罗曼医生？”
“你知道我昨天处理过的这些资料档案放在哪里了吗？今天我好像有点感冒，忽然忘记了，现在找不到了呢。”
已经在工作系统中打开了许多个界面的白衣青年转动椅子侧过身来，转过头苦恼的将自己的显示屏指给她看，与此同时他对上其双眸时，他温和恬淡的青色的双眸之中忽然冷不防的掠过了一丝金色光晕，而对方的身体忽的一震，然后双瞳也隐隐约约浮现过一道金色光芒，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啊，罗曼医生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真是的……我来帮你找找吧，我记得处理过的工作数据应该是可以在系统的——”
“是是是，真是抱歉，让你担心了。”他随口这么毫无诚意的说道，看着对方在担忧的抱怨完之后，完全驴头不对马嘴的开始将所有最基本的工作界面不停的切换进行详细却机械的讲解和示范，露出了冷漠而娇纵的微笑，“多谢你的帮助，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哩。”
“不好了罗曼医生！这边我们的设备似乎出现了问题……”
“别急别急！我马上就过来！”
“好了，你们现在再操作试试看吧。”
放下手头的工作赶来处理突发的紧急状况，然而在两三个职员紧张担忧的注视下，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进行什么特别的操作。找相关人员要来了这台精密仪器的结构介绍和示意图后，他若有所思的研究片刻后便挽起袖子打开程序设置了检查一番，紧接着以娴熟干练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噼里啪啦的在凭空浮现的蓝色光屏上点击各个灵子符号进行代码输入后，重启了一遍这个精密的观测仪器，便示意工作人员过来接手。
“好了？”
“嗯。”
这其中的负责人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台试着进行操作以后，却发现真的已经重新调配好了。
“啊，真的好了。可是刚刚不是才大致弄清楚了内部的结构检查了一下吗？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
“正所谓有备无患嘛，我早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就提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没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还以为最后还是得去向达芬奇先生求援才行呢。”
“啊，对了。说到达芬奇亲的话，你们看见她在哪了吗？”
三下五除一就解决了突发情况的罗曼医生看似自然的这样的问道，谦和温柔的对忍不住真心实意发出赞叹的职员笑了笑。
“平常这个时候达芬奇先生他应该在工房啊，怎么了？”
“不不不，我只是昨天叫她早一点来，想和她商量一些事情来着。结果看来她太忙了，忘记了哩。”
“那么现在需要去把达芬奇先生……”
“不用不用，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连忙摇头表示没有关系，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便打算离开了，“那啥，既然达芬奇亲本来就已经够忙了的话，大家就不要再因为这种小事去打扰她了吧。”
“是！明白！”
而等三位男性工作人员颔首立正，站在原地郑重其事的目送着罗曼医生离开后，却相互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起，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其中一个人这么喃喃自语道，皱了皱眉，“罗曼医生对待达芬奇先生的态度……原来有这么呃，谨慎的吗？”
“而且总觉得罗曼医生今天突然变得可靠了很多，是错觉么？”
而等到吃完午饭，走在迦勒底过道上的罗曼医生却又遇到了另一个不知道拿着小本子在对着门牌号记着什么的女性职员，而好奇的从对方的背后凑了过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嘛呢？吃了中午饭了吗？”
然后果然把人家吓了一大跳。
“哇啊！吓死我了……已经吃过了，罗曼医生中午好。我正在登记新入驻迦勒底的英灵并记录他们的房间和需求。”
“新入驻的？给我看看。”毫不客气的伸手要来了对方的小本本，罗曼翻了翻看了看上面几个眼熟的名字后，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又把本子合上还了回去，“什么嘛，原来是这几个啊……”
“罗曼医生认识他们吗？”
“不，也还好啦，不都在前几个特异点出现过吗？虽说那时候其中一部分还是敌人，不过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没错，大部分从者都是名副其实的大英雄呢。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们，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哦，对了。”没有管因为谈到这种话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女性职员激动兴奋的言语，弄清楚对方职能所在的罗曼面露担忧之色的赶忙打断追问道，“不好意思，能请你告诉我齐格飞的房间所在吗？我稍微有点担心他最近的情况。”
“齐格飞先生？……啊，确实也是。感觉上他一直都没怎么出过门。毕竟出现了那种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但最近看到齐格飞先生感觉上还是十分消沉呢。”
“你知道？”
“只是有所耳闻啦，我并没有特意去打听什么还请不要误会……虽然我并不是监测组而是后勤组没有在现场跟进目睹听闻，但果然这个事情大家都觉得有些严重吧，就忍不住在私下议论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吗？那么，你感觉如何呢？”
“诶？”
“我是说，那个自称——”
“嘘！……”
闻言这位工作人员忽然慌慌张张的用手指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副紧张兮兮大难临头的着急样子。
“不要这么大声啊，罗曼医生！”她左顾右盼这么小声的责备道，悄悄咪咪的压低了声音，“无论如何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还那么危险……要是不小心被他听到了可就糟糕了。虽然回到迦勒底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但谁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啊？”
“啊抱歉抱歉，确实是这样。真是倒霉透顶，像那样危险又稀有的存在，为什么偏偏盯上了迦勒底呢？明明光对付人理烧却就已经够艰难的了。啊啊，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呜啊都说了不要说这种危险的话了！医生！”工作人员哭笑不得的说道，表情却变得有些苦恼和疑惑，欲言又止，“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