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十一（1 / 2）

等他们吃完，许枫一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外面的员工都已经回家了。

夏天天暗得早，大部分灯都关上了，只剩走廊这一条还开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身边人的脚步声陪伴着自己，“嗒、嗒、嗒”的，渐渐与自己的脚步声重合。

许枫一的心跳又莫名奇妙地快了起来，暗合着脚步的节拍，“扑通、扑通”。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呼吸声都显得嘈杂凌乱，惹得他脑子也有些乱了。

许枫一像是要从这无法把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加快脚步，冲到电梯口，急匆匆地按下电梯。

跟在后面的男人依旧用那个频率走着，走到了许枫一身边。

“叮——”

电梯门开了，许枫一率先钻了进去，男人也站了进来，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因为许枫一站在按钮的侧前方，男人站在许枫一身后，长手越过许枫一去按按钮。

那一瞬间，男人的气息无比接近，脖子上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喷吐的气息，手臂越过自己，竟有一种被拥抱的感觉。

许枫一的心更乱了，血液充上头顶，甚至手脚都有些发软。

好在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男人就收回了手，并没有其他动作。

许枫一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但如果许枫一回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站在身后的男人也红了耳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乎冒着火。

“叮——”

电梯门开了，写字楼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开着，晚风吹进来，终于吹散了萦绕不去的旖旎气氛。

许枫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走出大楼才觉得脚踏上了实地。

他回头对男人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扔个垃圾，把车开过来。”

“嗯。”

看着青年的背影，程峰虚虚张了一下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收回了。

许枫一开了车子，带着程峰回驾校。

程峰依旧坐在后座，许枫一开着车，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焦躁地点动。

后座的人存在感太强了。

平时代驾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只要男人坐在自己身后，许枫一就是冷静不下来，心脏总是乱跳。

“草……真是有病了。”许枫一暗骂自己一声。

有点声音就好了。

许枫一试探着开口：“那啥……我能放点歌听吗？”

后排的传来一声低沉的“嗯”。

许枫一如释重负地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频道，节奏感极强的鼓点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略带嘶哑的男声击打着耳膜，这首歌家喻户晓，车载音响音效不错，感染力特别强，许枫一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哼唱，嘴角微微弯起。

程峰迎着一盏盏划过的路灯，看着前面人明明灭灭的侧脸，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要是助理等人在场的话，怕是又要惊掉了下巴，男人出了名的喜欢安静，别说在车子里放音乐了，就是讲话都不敢。

等到了驾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说来其实挺幸运的，每次都不用跟别人抢场地，早上来的时候别人还没到，晚上来别人又都走了，场地空下来，想练哪个就练哪个。

训练场因为有时临近考试的人会留下来加练，加装了投光灯，所以不会有看不清线的问题。

许枫一把教练车的钥匙交给了程峰，让他把车子开到入库场地上来。

男人拿着钥匙向车库走去。

投光灯就装在车库旁，男人迎着光，身影拉长，许枫一从背后看竟觉得投光灯变成了聚光灯，在他身周镀了一层银光，衬得他像明星一样，身材匀称修长，男性荷尔蒙无限散发，仅仅站在那里就能让所有人疯狂。

许枫一使劲眨了眨眼，晃了下脑袋，这才把这莫名奇妙的幻觉甩出去。

程峰上了车，顺利地启动车子来到场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