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四（1 / 2）

许枫一全身无力酸疼，又顶着早早升起大太阳，“哼哧哼哧”地踩着自行车在清晨的车流里穿行，只盼着上班前能到驾校，不然这个月的满勤奖励就没有了。

背上被晒得热辣辣地疼，全身汗水浸出，头上脸上的汗不断往下滴。

迎着热风，青年眼眶通红，鼻尖也红，眼角不断有不知是汗还是泪的透明水珠滚落。合着鬓角边留下的汗水，汇聚到下巴成了大水珠，终于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重量滴落在地。

但青年狠狠咬紧牙关，不露出一丝哽咽，只是自虐般地加快速度，让疼得打颤的双腿愈发酸疼。

好不容易在上班时间点前到了驾校，许枫一急着想要打卡，但是双脚根本没有力气，一下自行车就“嘭！”地跪在了原地，骇得拿着保温杯喝着茶路过的主任喷出了水，呛得不断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来，主任瞪着眼睛问他：“这又不是过年，你干什么一见到我就跪啊。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跪在原地半天起不了身的许枫一幽幽地来了一句：“主任……时间快到了，快扶我去打卡……”

主任见他是真的起不来，旋紧杯盖，上前去把许枫一扶了起来。

见他站起来了，腿居然还在打颤，不禁奇怪道：“小许啊，你这晚上不是去兼职代驾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了？”

许枫一抓着主任的手才能保持平衡：“别提了，碰到个神经病！！”

见许枫一嘴角抿得死紧，眉头狠狠皱着，一脸凶相，似乎真的遇到个棘手的人，既然他不愿意多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赶紧扶着他到了打卡机前。

“哔——”

打卡成功，这个月的满勤奖保住了。

许枫一谢过主任，让他把自己扶到旁边的椅子上缓缓。

主任扶他坐下之后，眼睛一瞥，看到了脖颈后的一个红痕。

“小许啊，你那神经病顾客，是不是个女的啊。”主任结婚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痕迹的来历，当下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语气调侃地开了口。

许枫一一想到那人的脸就恨得咬牙切齿：“不是，男的！”

男的？这就奇怪了。主任啜着茶水，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脑子兀自转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灵光一现：神经病顾客当然可以是男的，一晚上接的客人又不止一个，可以先走桃花运再走霉运嘛……

主任笑得眯起了双眼：“小许啊，你艳福不浅啊。”话语里饱含不明的意味。

许枫一还在兀自神伤呢，突然听到主任来这么一句，瞬间黑人问号脸。

不是，主任，你什么意思？怎么遇到个男神经病就艳福不浅了？主任原来你接受程度这么高的吗？不会你也是个gay吧……

许枫一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整个人都僵了，明明身上没什么力气，却“噌噌噌”地向长椅另一端退去，远离疑似gay的主任。

主任见他一脸惊恐后退，仿佛自己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野兽，奇怪地问：“小许？你怎么了？”

别别别！别关心我！我承受不起！

许枫一疯狂摇头。

主任更奇怪了，小许今天反应好奇怪啊。

“叮铃铃……”

主任的手机响了。

“喂，小翠啊，怎么了？……噢，我都忘了我没吃早饭了。……你给我送过来？太麻烦了吧，我自己买点吃就好了。……好吧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啊。……诶，好嘞。”

看着主任眉开眼笑的脸，许枫一这才反应过来主任是有老婆的，就是电话里的小翠，感情还特别好，只要他老婆一来驾校，主任必定会在办公室陪她，两个人都快退休的年纪了，还腻来腻去，吃个东西都要你一口我一口。

虽然看着腻歪，但许枫一其实很羡慕，要是自己的父母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主任接完电话，还没忘了关心许枫一：“小许啊，你刚刚怎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