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宴风波（1 / 2）

丘上校外形优雅，衣着考究，是贵族中的贵族。只见他微微一笑，打了个手势，副手立时将盛满罪恶液体的高脚杯推给祝以鞍，吩咐道：“喝下去。”

侍应生撤下捂着OMEGA口鼻的手。祝以鞍霎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前方的一切。副手皱着眉，面上笑意分毫不减：“好凶。‘黑天鹅’是这么教你听话的么？张嘴，喝下去……”

话语未竟，祝以鞍猛地一挣，子弹般一头撞向副手！

副手的笑意尚未散去，惨呼一声，仰面栽倒。侍应生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扑上前将祝以鞍按在地上。目睹这一幕的少妇贵人们惊叫起来：“天啊，他疯了！”

老元帅恼火地扬起了浓眉，重重一掌拍向扶手，喝道：“吵什么！”

副手咬破了舌头，下巴高高肿起，仿佛打翻了染坊，青的红的紫的混在了一块儿。他狼狈地站起身，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种，不要脸的东西！你胆敢——”

人们惊疑不定地朝他看去。只见副手的面颊涌上一股奇异的黑气，他似乎被掐住了喉咙，话语半路被截，痛苦地张大嘴，发出“嗬嗬”的怪叫声。下一个瞬间，他直挺挺倒在地上，唇角溢出发黑的鲜血。

可怕的寂静过后，一小部分人爆发出惊恐的啜泣。

老元帅的面色阴晴不定，眼神却舒坦了——像他这种终日活在勾心斗角里的人此处还有许多，暗杀与威胁是常态，他们早已在黑暗中如履平地，甚至视此为一种舒适区。他抚摸着灰白的胡须，冷冷地说：“果不其然，这次的猎物是丘上校。”

丘上校站在一旁，毫无感情地望着副手僵硬的身子，“他死得很快。”他分析道，“也许是毒，但发作起来只有几秒，要带回去进一步化验。”

他转向死死盯着尸体的祝以鞍，“这个OMEGA怎么办？”

有人在哭，更多的则是在窃窃私语。OMEGA浑身散发着惹人心悸的甜香，像是颗准备好被采撷的饱满果实。但怎样也掩盖不了血腥味。他已然从炙手可热的肥肉降格为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老元帅命令道：“先疏散我们的贵客。——边麟！”

听见传唤，年轻的ALPHA一步越出舞池，“我在，元帅。”

他面露威严之色，朗声说道：“在场的客人们都是联盟的宝藏，我决不会姑息这次的意外。我想请求你的帮助，无关权利的纷争和拉拢……请你负责安顿他们，直到每一位都平安离开这里。”

“无妨。我会记住您的话。”边麟彬彬有礼地说，“顺便一提，令爱和令郎已经在陪同下回家了，不必担心。”

老元帅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被侍应生驾着，面色苍白但双颊酡红的OMEGA身上，“‘黑天鹅’的人呢？”

丘上校嘲讽一笑，“早在‘明星’发狂的时候就没影了。”

老元帅沉吟片刻，“他们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可我还想着长远的合作。”他沉沉地摇摇头，“一个发情OMEGA可杀不了人。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先把他随便放在哪里吧，别死了就行。如果他确实无辜，也不妨再养着些时日。”他瞥了上校一眼。

“我的孩子已经够多了。”丘上校耸耸肩，“现在是OMEGA稀缺的时代，底下有的是人排队等着享用他。”

“多一只金丝雀有什么不好呢？”老元帅低声笑道，这场无人知晓的笑谈仿佛一个充满黑色幽默的笑话，“能歌善舞，哪里也跑不掉，只需要一个标记，就能让他永远呆在身边了。”

……

天空暗沉沉地坠落下来。

等最后一位客人安全搭上专车，时钟已然指向午夜十二点。宴会厅只点了几盏灯，好像先前明亮的刺眼的灯光都是为了高官而存在，小人物只能无声无息地躺在黑暗中。

祝以鞍捂着小腹蜷缩在喷泉后面。他被强制发情折磨的浑身发抖，眼泪控制不住流——‘黑天鹅’有一千种方法让OMEGA乖乖听话，想来这也是其中一种。他甚至不想思考经纪人对他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被企业丢下。

被同伴丢下。

被朝夕相处的经纪人丢下。

……还剩下什么？

他还剩下一具尚且完好的身体。可以供人赏玩，也能诞下联盟的新鲜血液。

想到这里，祝以鞍就愤怒得几乎要笑出声来。联盟不在乎人命，一个副手死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根本不在乎，却命令OMEGA接二连三的孕育生命提高人口——滑稽可笑，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