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回 牢笼（1 / 2）
回想起那之后的日子，魏衣摇了摇头，作为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唯一等待自己的也只有地狱了吧。
伤感也该适可而止了，不知道林孜把自己弄回来是要做什么，还沉浸在对瑟兰德的恨中不可自拔吗？
明明人都死了，还不停地寄给他录像带，宣布主权就这么重要吗？这些他不懂，也不想懂。
不知道平哥现在怎么样了……感觉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躺着和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真是个笨蛋，明明就害怕被发现真面目，结果在那之前自己先逃跑了。
摇晃着起身，打开衣柜，果然清一色的女装，无奈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孜也没有多少成长。随便拿出一套校服裙换上，
之前何叔跟他说林孜已经找到了妈妈的下落，妈妈被他藏到哪里去了？不会是骗人的吧。
魏衣在别墅里四处寻找，虽说现在林孜的实力完全可以和魏家媲美，甚至压过一头，但是貌似林孜完全没有掉以轻心。
别墅外面有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每个死角也有专人把守，也不知道是怕有人袭击还是怕自己逃跑。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妈妈的踪迹，找到林孜的房间，敲了敲门：“爸爸，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魏衣推门进去。这个房间和以往一样，有一面墙满是监控录像，少说也有上百个。其中放大的几个画面正是他房间多个角度的监控。对比其他家的监控，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林孜又跑到他的实验室去倒腾他的药去了吧，天天想着要治好妈妈的病，自己的神经病什么时候也能治治就好了。
一回来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林孜说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不允许留在魏衣身上。最重要的U盘也不知所踪。还好他在U盘上设了密码，只能在自己密室的那台电脑使用。
U盘，U盘呢？
翻遍了能打开的抽屉也没看到。
魏衣知道他喜欢把要藏的东西放在大部头的书里，比如字典什么的。
果然找到一个和外表不太相符的牛津英语字典，魏衣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上面有一根头发，想必是爸爸做的防盗装置。在他教导下多年，这样的小错误他是不会犯的。收拾好后拿下，打开竟然是一个相薄，里面有许多妈妈的照片，从她小时候到少女时期，厚厚的一本，果然是爸爸的收藏吗？
记得以前爸爸经常拿着这本相册给他说，这是妈妈第一上台表演，这是妈妈的钢琴演奏，说个不停，有时候又会露出落寞的神情。
该不会是藏在密室里了吧？
林孜的房间里有一道有指纹密码锁的门，魏衣用妈妈的生日试了一下，没有打开，再用他的生日试了一下，竟然打开了。魏衣在林孜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坐在林孜的位置上，打开抽屉，里面一盒盒的录像带让他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妈妈说：“小衣，以后要是有外人来了，你就躲到衣柜里，知道吗？”
“妈妈你要去哪里？”
“妈妈生病了，不能好好照顾你了，你要乖，听话。”
“知道了。”
在他杀死瑟兰德之前的那个夜晚，他想找林孜陪他睡觉，但是林孜还没回来。
魏衣躲进了衣柜，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响动。他眯着眼透过衣柜门的缝隙看出去，发现瑟兰德压在林孜的身上不知道在干什么。魏衣想叫他们，但是不知为何发不出声响。
只听见林孜一开始的咒骂声变成了浓重的喘息，指缝之间看到的是他们那个的场景。
眼前虽说是自己最熟悉的两人，但是又是如此的陌生。如同野兽一般粗暴的动作，看不出一丝一毫平日衣冠楚楚的样子。
在混乱之间，魏衣不知为何起了反应。好难受，那里好疼啊。
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什么别的驱使，魏衣碰了自己那里，恍惚之间又再度睡了过去。
一道光自衣柜打开，魏衣不由自主地眯了眼。
“魏衣！！你在这里干什么？！”
魏衣迷惑地看着林孜，顺着林孜的眼神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把裤子穿上。
“爸…..爸爸…..”魏衣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做坏事被发现了，怎么办，爸爸要惩罚他吗？
“啪”地一巴掌，魏衣整个人都蒙了。林孜一把把魏衣从衣柜里拽了出来，一边竭斯底里地叫道：“消毒，一定要消毒！你不可以这样！！”
“爸爸…….好痛……”林孜把魏衣拽近了浴室，撕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把他塞进浴缸里拼命用力搓洗起来。
“呜呜呜呜——”头被按进水里，快要不能呼吸。
林孜那厌恶的眼神，如同看着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一般。他用刷子不断洗刷着魏衣的身体，直到发红掉下一层皮。
“啊啊——爸爸，好痛！！不要！！”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
“爸爸！！放过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魏衣的哭声并没有阻止林孜，唯一让他停下来的是他已经晕了过去。
想起那天绑架后的某天，魏衣被林孜叫道房间。“你那天到底是怎么遇到瑟兰德的？”
魏衣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林孜突然大吼道“你会被那样j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跑出去吗？！”
林孜抓住魏衣的衣领，“现在想甩掉瑟兰德那个家伙都不行，可恶，必须消毒，必须治疗！！”
林孜抓着自己的头发，非常不顾形象地将它挠乱！又找到一瓶药，倒出一大把塞进了嘴里，艰难咽下，嘴里又开始不停地叫着：“可恶！可恶！！”
所以，当林孜把他叫到别墅的那个房间，要他把衣服脱掉时，他觉得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他把魏衣绑在架子上，戴上了束缚。
爸爸已经疯了，魏衣拼命挣扎着。只见林孜戴上医用手套，冰冷的器械摆在旁边的盘子里。
“啊！爸爸，不要！不要！”魏衣惊恐地看着里面的钳子，窥阴镜等工具。
“肯定是你跑出去勾引别人了对不对，像你妈妈一样。”
“不是的！我没有！！”魏衣看着手上的绳索已经磨破了皮肤，却挣扎不开。
“你们一个二个就知道骗我！还敢不敢了！”皮鞭落在魏衣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谁的！”
“呜呜呜……不要！！”尖锐的针刺穿了他的胸前，像骡子一样被打上了烙印。
录像带里的情节早就让他烂熟于心，也不知道林孜在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明白原本最爱他的爸爸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虽说他有时候会笑盈盈地并不会让人太疼，有时候发起疯来比鬼还恐怖。
有一次，在录像结束后，他忍不住问道：“爸爸，你爱我吗？”
林孜用一个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魏衣不明白林孜是把他当成报复的工具，还是什么？但是有时候又会抱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哄他睡觉，又或者是亲自下厨给他做一桌好吃的。
虽说他一点也不喜欢洋娃娃和蕾丝裙。
明明瑟兰德已经是一个死人，对死人念念不忘，真不知道是爱还是恨。
嘛，算了，他的喜好一点都不重要，甚至他都怀疑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供林孜发泄他的愤怒。
有人敲了门，魏衣关掉了电视屏幕，起身打开房间的门，进来的人是何叔，就是成人用品店的老板。
“有事？”
“boss叫你过去。”
“哦，知道了。”
“明天你跟我去公司一趟。”林孜放下咖啡杯，一边看着英文版的全球经济日报。
“去做什么？”魏衣低着头切着鸡蛋不敢看林孜。
“跟我说话敢顶嘴了？！”林孜挑高的语调让魏衣不由地颤抖起来。
“没有，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魏衣的回答还算合心意，林孜靠在椅子上，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叉着，说道“也没什么，让你提前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
“公司的业务？”魏衣有点疑惑，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林孜为什么要把他这个毫无关系的野种找回来，明明不是已经丢到杀手公司自生自灭的吗？
“嗯，”林孜透过金丝眼镜凝视着魏衣。“你也长大了，该历练的也历练得差不多了。我们家能洗白的我都基本洗干净了。以后你给我乖乖地到公司上班。”
魏衣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竟然叫一个杀手去上班？！
“可您不是要把我培养成杀手来用的吗？”魏衣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想再听从林孜的指令了。
“魏衣你过来。”
魏衣走了过去。林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你忘了我的命令就是圣旨，要是没有我的话，你早就死了！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明白了吗！”
魏衣快要窒息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艰难地开口道。“咳咳咳……知道了……”
接着甩了甩手，“出去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是，爸爸。”林孜教过他的礼仪，他一个字都没忘。
晚餐同样是在一片沉寂中度过的，林孜吃素多年，说是要为了谁积福，魏衣想来想去，妈妈不在那么多年，他除了自己还要给谁积福。
“晚餐怎么样？”林孜看着他问道。
魏衣看着眼前的一片绿，还是平哥做的饭菜比较好吃。
“来喝喝这个莲藕汤。”
清炖的莲藕马蹄汤，上面一丝油星都没有，魏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吃素为杀过的人积福。
不敢抬头看林孜，毕竟很久没见，有点陌生。虽说林孜的模样没变多少，但是这头发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灰白的长发了。魏衣也不敢多问，低头喝汤。
“少爷，老爷为了做这顿饭在厨房里忙了一个下午呢。”何叔说道。
魏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颤颤地说“辛苦父亲大人了。”
“叫爸爸！”林孜突然高声说道。
“爸爸。”魏衣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林孜，连忙低头把汤全部喝完，毫无味道的汤好像洗锅水一样难喝。
林孜突然没了心情，把餐巾扔到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林孜已经没了影，魏衣才松了口气。他扯了扯何叔的袖子，“我又惹爸爸生气了吗？”
何叔叹了口气，便跟了过去。
魏衣百无聊赖地在房子里转悠，不知为何这里的保镖这么多。算是他见过最高规格的配置了。有人要杀他吗？想起林峰交代自己的任务，那只是开玩笑的吧，有谁杀得了他啊，估计还没近身就被反杀了。
回到房间，看着公主风的房间，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手机和U盘都被收走了，真的好无聊。想起以前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在家，如果不做梦的话，一定会抑郁而死吧。
平哥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忘了……
第二天魏衣换上一身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就像服务生制服套了个外套。这样的自己要去上班什么的，简直无法想象。跟着林孜去了公司，CBD中的高端写字楼，从林孜的办公室看出去，能俯瞰全市的风景。这都得花多少时间把黑钱洗干净啊。
“从今天起，我找几个老师来教你。”林孜招呼何叔，“帮我把市场部的张总、人力资源部的Alice，还有财务部的副总找来。”又甩过来几本《经济学原理》，《组织行为学》，《教你如何看财报》。“给我好好学习怎么管理公司，以后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知道了，爸爸。”魏衣伸手把书拿在手上，跟着何叔去了一间为他特别定制的办公室，打开一看，一墙的书。
经过一上午几个老师的轮番轰炸，魏衣早已饿得头昏眼花，写笔记的手都有点发抖。